果然,丁凡也低声附和道:“连高泽那种草包都能当上集团开发部的副总监,以此类推,高亮起码能当大区的总裁或者副总裁。“这句话博得大家的会心微笑,平心而论,论能力,论学历,论德行操守,高亮都比高泽优胜许多,可坏就坏在高亮只是一个庶出的二太子,待遇自然不能和高泽同日而语。想到了这一些,我心里又泛起一阵酸,不由得暗暗认同高亮妈妈的“攀附权贵,力争上游“了。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又商量起接下来的去处,杨柳提议道:“不如去水上村落(文莱)逛逛?“大家都同意,叶晶晶喝了一口茶,有点惋惜地说了句:“明天船回到了新加坡,韩晨就要下船了。“这句话让我心里又一阵失落,换言之,高亮明天也要下船了。我的情绪又跌到谷底,无精打采地说了句:“我想去看歌剧,你们玩得开心点,小心点。“
和大家分别后,我独个儿在甲板上散了一会儿步,然后真的来到了歌剧院,预告屏幕告诉我,待一会儿,将上演普契尼的《托斯卡》;而晚上,则有爱尔兰踢踏舞表演。我用登船卡去柜台取票,说也奇怪,工作人员的动作慢吞吞的,等了十几分钟,才把票交给我。拿着票一看,奇怪,我的座位竟然是楼上的包厢,我连忙问工作人员为什么,他礼貌地说道:“很抱歉,楼下的普通座位已经满了,请你委屈一下,到楼上的包厢看吧。“我耸一耸肩,表示无所谓,心里却想道:坐包厢怎么能算是委屈呢?
我跑到楼上,找到了自己的包厢,坐下来,俯视着那个美轮美奂的舞台,发了一会呆,忽然,我惊讶地发觉有人从后面紧紧地捏着我的手臂,我吓了一跳,侧着头一看,出乎意料,原来是高亮,他放开了我的手臂,慢慢地坐在我的身旁,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一言不发。我与他四目对视,心跳加速,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高亮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幽幽地问我:“你昨晚睡得好吗?“我呆了一下,木讷地点一点头。说句题外话,我这人天性乐观,天掉下来当被子盖,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我都不会失眠的。
然而,我看见高亮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窝有点儿发黑,显然,他昨夜未必睡得好。我的视线忍不住在他的眼睛里又停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问题刚出口,我自己立刻猜到了答案,大概是售票处的工作人员把我的行踪告诉了高亮。如我所料,高亮勉强地笑了笑,说道:“你的登船卡告诉我你在这儿。“他的语气透着不满的情绪,似乎在埋怨我不该刻意躲避他。
我感觉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到一句完整的话,幸而这时灯光暗了下去,音乐缓缓地响起,帷幕徐徐地升起,大概是演出要开始了,我木木地说了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