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白探头过去看了看桌子台面上摆的那张纸,如今早已看不清具体的字迹了,只能看清落款叫唐墨。
“唐墨?那便是前唐帝的胞弟,也是一个狠辣果决的皇子。”白玉莲似乎也很了解这段历史,“他不仅心思缜密,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手腕铁血凌厉。当初唐帝刚登基不久就命他率兵出征,连续收拾了数十个不服从命令的小邦国,使得朝廷中再无任何异心。后来他又率兵打赢了边疆战争,一举拿下匈奴,威震北方。”
白玉莲顿了一下:“只是他野心勃勃,并不甘愿屈居人下。在他看来,当时他的兄长就算登上帝位,也不会善待他这个皇弟,所以在他之际联合了几个藩王企图造反夺权篡位。唐帝当初派遣他镇守北疆,也是因为信任他。结果这些藩王根本不堪一击,一夜之间被斩草除根。”
“唐墨一怒之下屠戮了几万人,最后在众人劝阻无效后,自刎而死。”白玉莲低声念叨着,“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朝堂。只是因为没有证据,而当时的唐帝也因为这件事伤透了心。直到后来皇后为他生了一双儿女之后,唐帝才慢慢恢复了理智。”
白玉莲抬眸:“唐帝登基之初,唐墨也曾经辅佐过他一阵子,算是个不错的辅政贤王。可惜,唐帝后来想要带着爱人隐世的想法愈演愈烈,再加之唐墨野心膨胀,终究...”
“这么说来,那些人应该是唐帝的手足。怎么会被关押到这种鬼地方来?这里不是唐帝自己的...”
“这些都是唐氏皇室的隐患,只是他们大多数都已经成为历史了,唯独唐帝,他虽然死了却依旧残留着执念,而这些秘密就是他的执念。”
两人对视了一眼,继续朝前走。沈凝白忽然问:“唐氏的先辈是做了什么,为何唐氏的皇族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白玉莲摇头,沉吟片刻:“我不确定。不过我想,若非当初的唐帝不够仁慈,那么或许现在的江山早已换了主人了。”
沈凝白点点头,不过她对于当年的事情仍旧抱持怀疑态度,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当初的唐氏皇族的人并没有像他们俩说的那样残暴嗜杀,相反,在唐氏皇族统治的五六十年内,唐氏皇族并没有做过太多伤害普通老百姓的事情。
她的目光突然停滞在某一处,眉头蹙紧:“那是什么?”
白玉莲顺着她所看的方向望过去,随即瞳孔骤缩:“是人偶!”
沈凝白仔细端详着那些雕工精致的人偶,她认出这些人偶上的花纹正是当时在外殿壁画上见到的那些,而且它们的模型比那里的要完整的多,甚至连身形都栩栩如生。她伸手摸了一下,感受着手掌传来的触感,心脏微微跳了跳。
她将人偶放回去,继续搜寻别的线索,但是很快就被白玉莲拉到另一边。“这里还有暗格呢!”
两人蹲下身来敲击人偶后边的墙壁,在敲击了几下后,墙壁竟然缓缓移动起来,露出了一条低矮幽黑的甬道。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进入其中。
“小心脚下!”
“嗯,我知道了。”
白玉莲蹲在地上,敲了敲墙壁,然后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一下,随即对沈凝白招手。沈凝白走近,白玉莲示意让她也听听。沈凝白犹豫片刻,直接钻进去了进去,发现里面空荡荡的。
她正准备往前蹭蹭,突然脚底一滑差点一屁股坐下,幸亏白玉莲及时抓住她,才避免她摔倒。
白玉莲拍拍她:“你踩到的是机括,小心点,千万别碰坏了。”
沈凝白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这次没有再陷阱中。
“这是机关暗道?”她忍不住问,“谁弄的机关?”
白玉莲耸肩:“谁知道呢,这座皇陵原本就是唐帝建的,他没告诉我们,我们只能自己探究。唐氏一族死绝后,唐氏皇族的遗体和尸首都应该被葬入此处,这些都是当年唐帝亲手安置的。”
“唐氏一族的墓穴普遍都有一条秘密通道,其实就是这个地道,这个暗道是可以通到外面的,可惜当初唐皇担心自己驾崩后这些暗道会被人利用,就封闭了所有的暗道。”她叹气,“也不知道如今是否已经全部被封闭起来了。”
“再探探。”沈凝白语调坚定。
两人沿着密道一路走,越往深处,四周的光线就越暗淡,最后彻底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种情况对于两个人来说不是很方便,但也只能顺着密道继续往前行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觉得不远处有微弱的灯火在她们的靠近中逐渐变大,沈凝白循着亮光看去,发现那是一个石台,而在石台的中央,竟然放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莹润的蓝紫色光芒。
“夜明珠?”白玉莲吃惊的捂住嘴巴,随后赶忙拉了拉沈凝白,压低了声音,“别乱动!”
沈凝白点点头,两人悄悄靠近,这个夜明珠足有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宛若水晶,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照得周围的空间亮堂起来。
夜明珠的周围还放着三尊铜像,分别是唐高帝、唐后帝与唐现帝。这三尊铜像都有十余丈高,表面镀金,看起来栩栩如生。
而在他们背后,还刻有一副图像,看起来是一幅古代仕女图。沈凝白走近看着那图画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她盯着那副图画思考良久,蓦地瞪大眼睛——那幅图像赫然跟她从前见过的一副古画上的仕女图极为相似,只是那幅画更加精细,栩栩如生,就好像真人一般。
白玉莲察觉到沈凝白神色不对劲,低声问:“怎么了?”
“那张古画……我见过。”
“哦?”白玉莲凑过去,“什么样的?”
“我也记不清楚,总之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白玉莲失笑:“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是同一个地方出产的东西,也早该磨灭了,怎么会见过?你是不是眼花了?”
“是吗?”沈凝白皱着眉头喃喃,“可能是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幅画的模样,只觉得那幅画似曾相识,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再看那画像中的女子,只见她身穿华服,容貌娇美艳丽,神色端庄典雅,一看便知身份高贵。在她旁边,站着两名男性侍卫,两人一左一右,仿佛守护着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