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咳咳咳——”方娇捂住嘴巴,吐出一颗带着血迹的门牙。她愤怒而悲哀的凝视王超,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你敢打我?王超你这个畜生,禽兽,你不配活在世界上!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都不得善终!你这种肮脏的垃圾,迟早有一天要下地狱!”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双目圆睁,仿佛随时都要扑上来撕碎他似的。王超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但下一秒又迅速冲上前揪住方娇,将她按在树上,抬脚踩在她胸口上,居高临下俯瞰她,“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杀啊,我等着!”方娇毫不畏惧的迎向他嗜血的目光,“你杀了我吧,这样我就能去陪我妈妈了。你知道吗?我妈妈也病逝了。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但她太孤独了。你知道吗?她一定不想让我留在这个世界上受苦,所以她先离开我了。”
“我现在活着唯一的理由就是报仇,我必须要让白玉莲付出代价。”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恨意,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吃人的野兽,将他啃噬殆尽。
“我再告诉你一些事吧,”方娇盯着他的脸庞,一字一句,“你妈妈是被我找人推下楼摔死的,而且她死后尸骨无存,你根本找不回来。呵呵。”
“你妈妈还害死了我爸爸,我爸爸被你妈撞伤的时候,你妈妈那贱人还跪在地上给他磕头道歉,说什么愿意赔偿我们,我呸!她是故意骗我爸的,她想要拿钱买通警察来抓我,我偏不让她如意。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我要让她一无所有。”
“你说够了吗?”王超面沉如铁,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
“呵,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不是你家老子的种都不知道。”方娇讥讽冷笑,“你妈妈那么漂亮温柔贤惠,是个男人就会喜欢她。你知道我爸受伤的那段日子她多辛苦吗?每天被各路神仙骚扰,你们全家都知道吗?”
她的话犹如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知道母亲那时候受尽欺辱。
方娇笑的愈加放肆,她缓缓抬头看向王超,轻蔑的说:“你还不知道你母亲受了多少委屈吧?呵,不怕你笑话,她那时候才三十几岁吧,刚和你爸在一起,连初吻都还没交代出去呢。”
“哪怕撞了人被我们关起来也没哭过,也没服软过。她不肯妥协,我妈就把她关进小屋,饿她一整夜。哈哈下,她一个弱女子能撑几天?她最后撑不住晕过去了,我们就把她扔进狼窝里。狼群撕咬她,你妈妈在痛苦的尖叫。”方娇笑起来,“那晚上好冷啊,狼群撕扯她的衣服,她拼命反抗,可惜力量太弱了。”
“后来她醒了过来,她抱住一匹狼,用尽全身力气撕掉它的毛发,咬断它的喉咙。她浑身鲜血淋漓,就像从修罗场爬出来的厉鬼。她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一点点爬出狼圈。”方娇笑的越来越疯癫,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王超怔愣的听着,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了那天夜里狼嚎阵阵凄厉恐怖的画面。他不忍去想,闭上眼睛不敢去细想,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继续回忆,继续听她说。
“你以为你妈是个干净的女人?呵呵,你想错了。你知道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她曾经是大学教授。她有文化、有素养,她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从不仗势欺人,从不乱收学生费用,甚至她还救济过穷困潦倒的学生,是学校出了名的慈善家。她的学生都尊称她一声老师,因为她从不苛待学生。”
王超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可惜啊,她也表里不一,伪装的实在太完美,以致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好人。我爸爸更是如此,他曾经背叛了我妈把你妈奉若珍宝,简直比我还宠着她。我妈妈呢?她在你妈那个小贱人的眼中只是个狐狸精吧!”方娇眼中透露着憎恶的光芒,一字一顿,“你知道我父亲后来坦白的时候怎么说你妈妈吗?他说他爱你妈妈胜过爱他自己,他说你妈妈是他最爱的女人,是他的命。”
“我呸!后来呢,你妈那个贱人还不是背叛了他,所以才被他惩罚了。”
方娇忽然激动起来,她凑近想凑到他耳边嘶吼道,“我妈妈是个多好的女人,她为了我爸牺牲了那么多,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我爸竟然跟你那个小三儿贱人老妈私奔了,抛弃了我们娘俩。”
“你说你妈妈该不该死,”她突然仰头大笑,“你妈妈抢走我妈妈的丈夫,破坏了我原本幸福快乐的家庭。她逼的我妈磕药自杀,逼的我爸也没了,逼的我们一家人骨肉分离。”
“看看吧,连老天爷都认同我的观点了,一定是你们做孽太多了,所以遭报应了!”她仰着下巴,一副胜利者姿态,“我就是故意要毁掉白玉莲,我不要看着她和你幸福快乐的过完这一生,我要看着你们痛苦挣扎。你不是爱她吗?我就要折磨你最在乎的东西,让你一辈子都难过。哈哈哈,我要让白玉莲活着比死还痛苦!”
王超闭上眼睛,压制住胸腔里翻涌的恨意。
“呵呵呵呵......”方娇忽然疯狂大笑,眼角流出泪痕,她喃喃低语:“你知道吗,你妈她死的时候我特别恨她,我恨她夺走属于我妈的一切。我恨她抢走了我爸爸。”
“你说,我该不该恨她?我不该恨她吗?”方娇忽然扑过来,伸手掐住他脖子,双眸赤红,“你知道她死的有多惨烈吗?”
不知何时,她竟然挣扎挣脱了捆绑住她手腕的绳子,磨的手腕全是血糊糊的一片。
“还有你,王超!”方娇目光阴毒,“我恨你,是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你们所有人!所有人!”
王超呼吸急促,感觉到濒临窒息般的痛楚,他努力想掰开方娇掐在脖子上的手指,谁料对方在愤怒下力气大了不知多少倍,徒劳无功,无法撼动她半分。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刘海生,等待他出手给自己脱困,谁料对方举起手中的木棍,然后狠狠的一挥重重的敲击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砰!”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昏迷了过去。
临晕倒前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