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忠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自己年纪相仿的老者站在身前。他身材高大,满脸花白虬髯,身着黑色锦袍,面带一丝揶揄之色。
望着这个依稀有些面熟的老者,李守忠迟疑了一下,才起身拱手道:“原来是宗族的李庆东李兄,多年未见,一向安好?”
那虬髯老者见李守忠并未因自己的讥讽之言而失礼,反而持礼问好,稍感意外,当下便也回了个礼道:“我这几十年一切都好,倒是劳守忠兄惦记了!”
原来这个老者便是四十年前,李守忠参加李氏宗族大比时的对手,李氏宗族高手李庆东。
当年李守忠天纵之资,成为李继迁寨李氏家族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本来以他的武功,即使在米脂县城的李氏宗族的年轻高手中,也可位列前三。
当时他肩负家族重任参加宗族大比,心高气傲,一副势在必得之势,很是得罪了不少宗族中的子弟。谁知第一场擂台赛,对上的正是这个李庆东,大家本来认为是毫无悬念的一战,却因李守忠突然之间走火入魔,筋脉错乱,被李庆东重创落败,还弄得武功尽失。
这李庆东在宗族子弟中本不是什么核心弟子,却因那一战而名声大噪,从此得到宗族的重点培养,他家也水涨船高,宗族分配的资源也多了许多。现在,他在宗族中掌管着酒楼客栈生意,甚是志得意满。
这金富楼便是李氏宗族的产业,自然归属李庆东管理,今天他前来巡视,正巧碰到了四十年前成就了他的李守忠。
身为李氏宗族的一员,李庆东和其他人一样,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看不起李氏其他旁系家族子弟,所以开始便忍不住嘲讽了几句。
但李守忠自从大比失利,武功尽失,隐居敞梁湾之后,早就收敛了原来的傲气,变得十分谨小慎微,与世无争起来,他现在一副软绵绵的样子,让李庆东感觉有点有力无处使。
正在尴尬间,李庆东背后突然走出一个劲装打扮的青年。
只见他二十岁上下年纪,身材魁梧,中等个头,古铜色的皮肤,脸上有一道已经愈合了的刀疤,贯穿左耳到嘴部,显得很是凶悍霸气。
他走到李庆东身边笑着问道:“爷爷,您认识这位老伯?”
李庆东闻言看了孙子一眼,心念一动,马上呵呵笑道:“这位老伯是咱们宗族的旁系家族李继迁寨的李守忠,几十年前可是很有名气的高手啊!浩野,快见过李伯伯!”
李浩野听说是旁系家族的人,顿时无精打采起来,随意地对李守忠拱了拱手道:“见过李老伯!”
李守忠急忙回礼,连连夸赞他相貌堂堂,前途无量等等。
李浩野忽然目光一转,看见停止了吃喝的三小,顿时眼睛一亮,对李守忠道:“李老伯,这三位小哥是?”
李守忠连忙介绍道:“这是小儿李鸿基和孙儿李过,那位是我同村好友之子高杰!”接着,他对李鸿基三人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起来见过李家大叔和大哥!”
李鸿基和李过没见过大场面,有些愣神,高杰见状连忙站起来,拉着二小一起躬身行礼道:“见过李大叔,李大哥!”
李庆东淡淡地点点头,对李守忠道:“乡下孩子,不懂礼数,没什么!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儿孙也这么大了,不知武功是否也如你当年一般强悍呢?”
李浩野闻言不等李守忠回答,连忙道:“既然这么巧,要不,就让孩儿和这几个乡下小子过过手,权当玩耍吧!”
李庆东故意瞪了李浩野一眼,喝道:“什么乡下小子,他们也勉强算是你的族中兄弟!”
随后目光一转,他对李守忠道:“既然孩子们想亲近亲近,守忠兄就赏个脸吧,咱哥俩也好瞧瞧热闹!”
李守忠表面低调,内心早就翻腾不已,几十年前的屈辱,他哪能忘记,今天这个当年根本没放在他眼中的李庆东一再相欺,让他很不舒服,不过这是在这米脂县李氏宗族的地头,有颇多顾忌,当下便有些踌躇起来。
“比就比,谁怕谁啊!”突然间黑黑的李过脾气上来,站上椅子大喝出声。李鸿基有些胆怯,暗地里拽了他几下,谁知那李过倔脾气上来,却是死活不肯下来。
高杰倒是没去阻拦,一来他也看不惯这些所谓宗族的人,二来他对自己这两个发小有信心。想到一年后他俩迟早要来参加李氏宗族的二十年宗族大比,今天先试试深浅,也未尝不是好事。
李庆东本以为这三个乡下孩子会被自己孙子的气势吓倒,没想到会是这样,让他颇感意外。没有作声,他只是用手摸着颌下花白虬髯,双眼微眯地瞧着李守忠的反应。
李守忠一见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了,想想儿孙最近武功大进,让他们见识一下宗族少年子弟的水平,对以后武学进步应该有些帮助,便也假装瞪了李过一眼,然后躬身施礼道:“老朽管教不严,让庆东兄见笑了!既然庆东兄有此雅兴,虽儿孙们武艺稀松平常,就当让贵孙儿指点一二吧!”
“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