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觉得胸口怒气难平,站起来又把长剑捡起:“再来!”
不料一道劲风扫来,把他当做落叶一样扫到椅子上,又重新坐了下去。
“你——”白荥怒目圆瞪,满脸通红,却连是谁动手都不知道。
眼前只有祭师钟耿,奉常徐如风和少司奉齐凤仁。
“适当的发泄怒气,对调节情绪有帮助。不过没节制的发怒,却是不成熟的莽夫所为。”祭司沉声道:“圣皇,您不小了,若是一时半刻还没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老臣希望从明天开始,你必须要懂得这门技巧。”
白荥闻言怒道:“还学什么学?国尉死了,杜猛也死了,现在除了你们三个,我还有谁?
没有实力,说什么都是废话。
总有一天,他们会毫无顾忌的把我杀了,把这皇位夺了。
不但报不了父皇的仇,还成亡国之君。
你说,我还有什么好学的?”
祭司盯着他道:“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也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难道你想当亡国昏君?
你这样对得起列祖列宗?
对得起为了建立帝国而牺牲的无数将士?
记住,你是圣皇!
你不是普通人!
你背负的可不是个人的荣誉,是万千为你牺牲的人!”
白荥狂吼道:“但我是个废人!
我连一个普通人该有的力气都没有,我连一把刀也砍不了几下就没力气了!
我还能干嘛?
你说啊,当初‘圣力继承’,为什么失败?
你不是辅佐了三代圣皇吗?
从未出错吗?
为什么轮到我时就出错了?”
“这是天意。”祭司淡淡说道:“你只要记得,我从来没出错过!
也从来没有预言错过!
帝国永远都是白家的!
所以,没人能抢你的皇位!
除非你不想要,你放弃!
你像个逃避困难的懦夫,对死去的人也不觉得羞耻。
那这个帝国,与其让你治理,不如拱手相让算了。”
“好!”白荥站起来:“我让!我明天就把皇位让出去,我不做这个没用的圣皇了。”
“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太让先皇失望了!你更对不起国尉,对不起杜猛!”祭司痛心疾首的叱喝。
“那他们对得起我?我才三岁,他就卧床不起,我六岁,本来该是当今第一强者,却变成跟废人无异,谁对得起我?”白荥痛苦说道:“我天天按照你说的去做,去努力学习,去努力练武,呜呜~但是有什么用?
他们都是饱览诗书的人,久经沙场的人,我就一个小孩啊,我拿什么跟他们斗?
为什么我要背负那么多东西,呜呜~我好累!连母后都不爱我了,呜呜~啊——”
由狂怒,到绝望,到哀嚎!
本该是享受父母关爱的年纪,却背负起整个国家的命运!
却要背负起死去的无数英灵的血海深仇,与如狼似虎的敌人争斗。
爱越来越少,恨越来越浓!
眼前最可依赖的三人,什么时候又会离开他呢?
祭师走了过去,把他搂住,默默的听着他放声大哭。
徐如风一脸悲痛,双手握拳,不住颤抖。
岳长忠真的死了,他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