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浴缸里的开关打开,走出了浴室。
她不是他的部下,她也不是组织的人,她只是个18岁的丫头,她当然会怕。
想起自己20岁时杀的第一个敌人,就算他是军校出身,受过专业训练,他依然也会怕。
容夏趴在洗脸台上,大把大把地撩起水,用力地搓揉着自己的脸。
洗干净,一定要洗干净。
霍权玺给张伟安打去了电话,大概地交代了一下,让他自己看着办。
他站在窗口望着茶餐厅的方向,人群散了,现场也被清理了,警车也已经开走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容夏还没有出来。
霍权玺竖了竖眉头,走了过去。
"容夏,容夏。"
敲了敲浴室的门,不光没反映,连门也没有锁,就半合着。
推门进去,霍权玺立马扭头看向别处,"容夏,起来。"
容夏整个人光着身子浸在灌满水的浴缸里,没有半点反应。
霍权玺立马拿了一条大浴巾将她裹了起来,整个人从浴缸里捞起,疾步往床上走去。
"容夏,醒醒!"
她被塞进了被子里,只觉得有人不停地拍她的脸,想睁眼又怎么都使不上劲。
霍权玺见她情况不对,立马给英朗打了电话,"过来一趟,我这里有个病人。"
"病人?大半夜的你见鬼啊?"
英朗没好气地在电话里谩骂着,他才刚刚睡下没多久,这厮又拉他做苦力。
"给你十分钟,带上药箱,"男人探了探容夏的额头,"应该是受凉发烧一类的。"
"受凉?女人?"
倘若是个女人,英朗倒是真有这个闲情去会会。
"别废话。"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串铃声,霍权玺站起身扫了四周一眼,应该是浴室里传出来的。
果然,在容夏脏衣服的兜里发现了一只手机在响,显示:老爸。
容安?
"喂?"他接了起来。
"你是谁?我家容夏呢?她在哪儿?她没事吧?"
容安半夜上厕所时才刚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一拨回去,原来是警察局打来的,说她女儿是什么杀人现场的第一目击证人,差点吓得他心脏病都犯了,又说被已经被家属领走了,容夏就他一个老子,哪还来什么家属?他又立马给严霖去了电话,严霖压根不知道这件事,也吓了一跳。
"我是霍权玺,容夏在我这里,她现在,"霍权玺看了容夏一眼,倘若告诉容安容夏生病,这里势必会不得清静,他也不想跟容安有太多交际,"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哦,是权玺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警察局打电话来说什么杀人案,这什么杀人案跟我家女儿有什么关系?"
容安一辈子胆小怕事,杀人案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摊上大事了。
"没有关系,这件事我会替她处理,她在这儿有我照顾,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那小夏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我明天就去接她回来。"
"好。"
电话刚挂掉,又立马响了起来,霍权玺一看屏幕皱起眉,严霖,就是那个男的?
没有一秒迟疑,直接挂断,关机。
门铃声响起,他起身去开门。
"大半夜的,金屋藏娇啊你?"
英朗挑着眉瞅了霍权玺一眼,脚步贼溜溜地往屋里走进来。
见到大床上的容夏,他竖了竖眉头,扭头狐疑道,"就是她?"
那日英朗在霍晟的订婚典礼上见过容夏,是个美妞,但,这也未免太小点吧!
他再怎么都想不到霍权玺竟然喜欢这种小鲜肉。
果然口味独特。
"这成年了没有啊?"
"废什么话?让你来看病的。"
"作为一名医生,我有权了解病人的详细情况。"
作为一名实实在在的退伍军医,英朗说这话时就是这么顺溜,但一对上霍权玺冷冽直逼脑门儿的神眼,他还是撇撇嘴,走了过去。
大略替容夏检查了一遍,英朗叹息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