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来时,就见过厨子做的菜里面全是花椒渣,那滋味简直没法说。
白梦瑾实在适应不了,于是就命令厨子按照她的要求做菜。
反正师父师娘对她纵容的很,由着她折腾,那些年厨子被她折磨惨了。
不过如今嘛,那些厨子都已经成了各地听雨阁里面的大师傅,一个个牛着呢。
白宗政之前在边关,饮食上不精心,更没有那么多调料可以放,所以他更偏爱食物原本的香味。
这一点倒是跟白梦瑾很相符,父女俩口味很一致,都觉得这样比较好吃。
白宗政吃的很高兴,不多时一碗凉面下肚,好像没什么感觉,“再来一碗。”
“呦,阿爹和小七妹在吃什么呢?”
这时,白六郎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鼻子一抽闻到了香气,再往桌上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槐叶冷淘?哎呀,快给某也来一碗,正好这一身汗,吃些消暑。”说着,便要动手去盛面。
“六郎君莫急,容奴婢打些水来,郎君洗了手脸再来吃面,奴婢做了很多冷淘,都在井水里镇着呢,够吃。”
白芷抿着嘴直笑,忙出去打水,拧了帕子让白六郎擦脸擦手。
白六郎用井水洗了手脸擦净,那边白梦瑾已经给他盛了面条,也照着方才那样调味。
“六哥来尝一下,若是不喜欢这味道,可以随意加佐料。”
白六郎坐下,接过碗,也不管那些,先吃上一口,“嗯,好吃,真好吃。”
白宗政瞥了一眼儿子,“堂堂国公府的公子,瞧你那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难民呢。”
嗯,又是嫌弃儿子的一天。
说这话的时候,白宗政好像忘了,刚才他吃面的时候似乎也不怎么文雅。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边是什么人?”
白六郎咽下口中的面条,这才开口说道,“那边是史相的侄儿,听说是将附近多数的土地田庄都霸占了去。
那伙人挺横,蛮不讲理,仗着史相的势头谁都不放在眼中。
我带着人过去,那头知道是白府的地,知道他们伤了白府的人,竟然不害怕,还在那叫嚣。
说阿爹不过是一介武夫,被史相压着一头呢,有什么可嚣张的?
于是我就带着人,把那几个伤人的全都按住了,方才已经让人带着白府的名帖,将那些人送去了临安府衙门。
这事儿先见了官再说,至于那临安府敢不敢管,怎么管,就得阿爹出面了,总之这一回,要让史相看见白府的态度。”
大赵朝历来重文轻武,压制武将是政治正确。
前些年皇室南渡,战乱纷起,全都仰仗着武将安邦定国,那些年武人地位稍稍抬高。
随着三次议和,大赵与女真对峙的局面趋于和缓,这重文轻武的老规矩又搬了出来,武将在朝中没什么话语权。
白宗政不同于寻常武将,他文武双全,于文学上也颇有造诣,开办过好几处书院。
这也是皇帝为什么任命他为枢密副使、参知政事,朝中反对声音小的缘故了。
当然,还是有一部分人不服气的,比如这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