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雪却坚决地推了回来,道:
“涓涓,你这些天这么照顾我,替我找药材,治好了我的眼疾,还拿了那么多粮食给我,大娘无以为报,这东西都是身外物。本来是一对的,叫龙凤佩,龙的那个我给了我儿子,凤的这个一直留着,今天大娘送给你,一来,算是送给你和厉战的结婚礼物,二来,大娘心里是当你是我闺女的,你要是不肯收,那大娘以后也不敢再跟你亲近了……”
夏涓涓听她这样说,也就没有再推辞,收下了。
又不禁疑惑,原来沈晚雪有个儿子?不过,这么久了好像一次都没有见过他来看沈晚雪。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沈大娘,您儿子现在也在下乡当知青吗?”
沈晚雪见问,眼眸不由得一阵黯然,忍不住拉起衣角擦眼泪。
夏涓涓禁不住有些懊悔自己冒失。
沈晚雪现在的身份,只怕儿子也受了牵连的,家里肯定遇到了什么事,她这一问,还不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大娘,我就是随便问问……”
杨秋石在一旁叹了口气,轻声道:“沈家妹子的儿子,刚出生没多久,就寄养在一家农户家里,本来打算等打完仗就去抱回来的,可惜那个村子整个都遭了水灾,被洪水给冲没了……孩子……就一直没找到……”
夏涓涓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挑起你的伤心事的……”
沈晚雪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下心情,说道:“唉……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也没什么了,涓涓,你别在意,大娘就是一时伤心,没有怪你的意思。”
夏涓涓点了点头,说道:“大娘,我晓得的。”
这事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涓涓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路上想想,还是一阵唏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个世界上,对一个母亲来说,最残酷的事情,就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吧?尤其,还是自己亲手把孩子送过去寄养的……
整个村子都遭了水灾,只怕沈大娘的儿子也已经凶多吉少了。
夏涓涓叹息着,将那枚凤佩收进了空间,一边忍不住疑惑,也不知道沈晚雪一直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藏哪里去了?
哪怕她们已经来农村喂牛住牛棚了,但也是经过了好多层关卡检查了的,如果是随身带着的话,不可能没被搜走……
想了想,想不通,夏涓涓也就抛开不想了,还是回家不提。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去部队的那段时间中,她之前在镇上黑市遇到过的姚奶奶曾经过来,偷偷看过沈晚雪。
*
自从沈晚雪转到这边公社之后,这还是主仆二人第一次见面。
姚奶奶直抹眼泪:“晚姐儿,我怕又被人看到告状,就一直没敢来。这些日子,你过的好不好?你走的时候,眼睛不是模模糊糊的,不大看得见吗?唉!都是我太不小心了,也不知道被哪个没人心的畜生给看到了……”
沈晚雪之所以被转走,就是因为村里看到姚奶奶和沈晚雪交往过密,有人告了状,沈晚雪还被批了一场,姚奶奶家也被罚了粮食,才算过去的。
沈晚雪拉着姚奶奶的手,笑道:
“姚妈,你别自责了。我在这边,比在那边过的好呢。这边公社书记也是念过几年私塾的人,为人很好,虽说喂牛挑牛粪这些活还是固定我们干,但这春耕的时候,给我们分的农活就很公道,公社里的村民或者知青欺负我们,他也都替我们出头呢。
还有我的眼睛,这边村里还遇到一个热心肠的闺女家里存的有些药材,牛棚这边正好遇到了振邦年轻时的同窗好友,老杨,是学医的,给开了方子抓了药,都已经治好了。”
姚奶奶听了沈晚雪的话,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晚姐儿,好人有好报。这是老天爷开眼了,让您遇到了贵人!晚姐儿和姑爷,肯定很快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还有小少爷,肯定也能找回来的!”
沈晚雪听她又提起自己的孩子,禁不住也红了眼圈,道:“唉!很快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姚奶奶又问道:“姑爷呢?还在西北那边吗?有什么新的音讯吗?”
沈晚雪摇了摇头,道:“还在呢。我们下乡之前都约好了,就过半年拍个电报报个平安。别的就算写信,只怕也要被查,索性就不麻烦了。”
姚奶奶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晚姐儿,我上次说的那个厉家,就是这个村的,你有见过吗?他们家的儿子们,有长得像姑爷或者你的吗?”
沈晚雪叹了口气,道:“唉……我远远地看了他们二儿子和三儿子,都不怎么像。四儿子常年不在家,倒是帮我挑过一桶水,可惜那时我眼疾厉害,也没看清楚。不过……他们妈叫刘兰,名字也对不上,家里孩子的数量也对不上,姓氏也对不上,只怕也不是……”
姚奶奶听了,也不由得黯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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