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兴华离开的背影。
这死老头儿。
三千万,他是严重低估了韩家的资产啊。
不过这钱已经是他这辈子能摸到的最多的钱了。
孟泽正要进屋,却在转身的看到韩东北了。
韩东北因为在非洲呆惯了,哪怕回到北市也不习惯穿得正式,每天都是一件t恤和短裤,站在破烂的胡同口,很是和谐。
韩东北跟他笑了笑,再问:“小泽,我能进这屋跟你聊聊吗?”
孟泽看了韩东北一会儿。
自从他懂事之后,他就经常在想自己的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他特别渴望有自己的父亲,在受人欺负的时候,可以替他出头。
也羡慕别的小朋友可以骑在父亲的肩膀上,或者坐在父亲的摩托车后面。
可是,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妈妈,我爸爸长什么样啊?”小时候,孟泽问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他的妈妈叫孟彩云,孟彩云总是说:“你爸爸啊?他很帅,很高,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他长什么样了,你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然而,当他真正见到父亲的时候,父亲却已经老了。
孟泽自顾地进屋,但是进屋后没有关门,所以韩东北赶紧跟了进去。
到了院子里面,孟泽搬出一张凳子,默默地放在韩东北面前,示意他坐这里。
韩东北坐了下来。
孟泽进了客厅,看了一眼存放零花钱的罐子,里面的钱全被孟兴华拿走了。
又去开那个老旧的冰箱,里面也没有东西了。
于是他打开手机叫外卖。
看到坐在外面的韩东北,他点了两份。
再之后,他倒了一杯水,出去递给韩东北。
韩东北接过水,说了一声:“谢谢你啊,小泽。”
“不客气。”孟泽也拿了一张板凳坐下,然后问韩东北:“你来找我干嘛?”
韩东北道:“就……聊聊天。”
韩东北越看越觉得孟泽和他年轻时候像,越看,越觉得亲切。
“那你聊。”孟泽道。
韩东北端详了这小院一番,道:“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对。”
“你妈一直不肯说,谁是你爸爸?”
“她从来没有提过你,直到死。”
“那你恨爸爸吗?”
孟泽反问:“你是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当然不知道,我和你妈妈当年也是聊得来,普通朋友,但是我不知道她趁我醉酒后……当然,也不能完全怪她,但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孟泽道:“这事是我妈的错,所以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脸找你。”
韩东北听了孟泽这话,反倒感动起来。
“阿泽,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很糊涂的人,甚至曾经抛妻弃子去了非洲,一去就是很多年,在非洲我是圆梦了,但是却没有尽到家庭的责任。所以,我想把自己该弥补的都弥补了,包括你,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纵使是玩世不恭的孟泽,也在听了这句话后,心里有所触动。
但他坦白道:“我从小就没有父亲,现在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就更不需要什么父亲了,所以你不需要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