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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这个路子一旦走通,那刘建设未来的工作,也会顺畅很多。那么多省属企业盘踞在黄龙,一双双省里的眼睛在黄龙盯着,背地里的那些人还敢再阳奉阴违、寻衅滋事、阻碍刘建设发展县域经济的脚步吗?
这就是高原为何提早见了四哥和许伯伯,在此时此刻讲出这番话的原因。因为一通百通,经济上的病,就得靠经济的药方来治。
听完高原的话之后,许伯伯和王维新面面相觑。许伯捏着烟苦笑道:“小原啊,这顿饭局真是你给我们补的婚宴啊?我怎么总感觉像个鸿门宴呢?”
高原努力让自己激动而颤抖的手平静下来,举起酒杯朝众人道:“伯伯、叔叔、四哥,这既不是婚宴,也不是鸿门宴,这只是一个来自黄龙偏远地区的普通人,利用自己的私人关系,为自己的家乡、领导、朋友所做努力的‘发声宴’。”
“你少扯那些没用的,搁我面前还哭什么穷?”老四抬起手,直接怼了高原一拳。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宿舍最小的弟弟,平时腼腆而寡言的小六儿,如今竟然有了这番口才。
“那个…先吃饭吧,不然菜都凉了。”许伯伯顺势控场,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这时候大江想急切地开口说话,却被高原拿筷子挡住了。因为面对这些大领导,话说到了就好,让他们了解了黄龙的事情,就是成功。许伯伯之所以岔开话题,是因为他现在不能给出肯定的答复,如果某天,他给出了答复,那么这个事情基本就成了。
接着谁也没再提这事儿,倒是许伯伯问了几句刘建设的个人情况。然后高原就跟四哥聊学校的事,哪些老师退休了,哪些老师还在教学;大江跟许伯伯、王维新,聊高王庄的发展,聊村里的一些趣事。
那顿饭一直吃到很晚,高原跟四哥还喝了不少酒。后来四哥喝到了兴头上,还非要跟小原一起回宾馆,晚上继续聊。倒是被许伯伯给制止了,因为老四第二天还要参加重要会议,私人的关系再好,工作上也不能掉链子。
几人在饭店门口惜别之后,高原和大江上了出租车,路上大江就抱怨道:“这个许伯伯也是,到底靠不靠谱啊?说了那么多,也没给个准信儿,别回头人家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高原则侧着脸,望着城市里模糊斑斓的霓虹说:“这种级别的领导,可不像你这种马大哈,他们不谈,就说明已经往心里去了,而且很重视这个事情,所以不能仓促地给予咱们答复。”
“可许伯主管省城这块儿,黄龙县那边他能顾得上吗?应该不在一路上吧?!”大江拍着脑袋道。
“许伯可能有局限性,可四哥的爷爷说话绝对好使。那个老爷子才是一锤定音的人,而且念大学的时候,我常听四哥讲他爷爷的处事观,那是个很有家国情怀的老人,所以我才敢这么大胆地讲这些事。那老人家不知道黄龙的事还好,如果知道了,他肯定会管。如果不管,他良心上都过不去。”
说到这里,高原又苦涩一笑道:“在四哥眼里,估计我都快成损友了。每次来找他,都是带着一屁股麻烦,也得亏四哥心胸大,不跟我一般见识罢了。”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私人关系就是比公共关系要好使。因为凭刘建设的职位而言,他很难接触到四哥家这个层级;他所遇到的问题,必须得逐层讨论和上报,很多时候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影响,兴许一些汇报就给卡了下来,或者刘建设本身就没有那种勇气和想法,去进行越级汇报。而且即便汇报了,他人生地不熟的,省里这边也未必能重视。
而高原通过私人关系,第一时间就能接触到四哥的家人。他只要把黄龙目前的情况,客观公正地反映出来就好,至于上面具体怎么操作,就不是高原能过度参与和干涉的事了。
一切尽力就好,高原始终笃信,这个社会是正向发展的,只要是正向的,就是充满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