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哪个不是他花言巧语哄过去与本王为敌的?他璞玉子还真是天底下最善于舞弄权术之人,本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璞寅砀紧闭的双眼肆无忌惮地大笑着,脖颈上的血痕算什么?
他不会感觉到痛,痛的他信错了人,更是爱错了人。
被一个深爱的女人背叛,那种挠心的痛才是他无法忍受的。他错就错在,不该爱!
原以为此生没有人能住进自己的心里,但是他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
真是可笑又可悲,十恶不赦的他原来也会爱人,还是一个拿着剑扬言要为父报仇的女人!
“来吧,就算为夫死在你的剑下也甘之如殆!因为我璞寅砀从没有承认过哪一次输给过璞玉子!这一次,就算是终结也不会承认!”
他终究还是败了,不是败给了璞玉子,而是败在了自己的天真上。
清涟眼底积蓄的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璞寅砀对她由当初的霸道蛮横到后来的温柔顺从,她一一看在了眼里。但是她无法忘记璞寅砀横刀夺爱将她娶回府中,让她几度临近绝望的边缘。
可是,归根结底她爱的只是卿狂啊!
璞寅砀的爱她无法承受,更是消受不起。
百味陈杂的心境犹如乱麻般,将她的情感给搅成了一池浑水。
“啊!”
清涟紧闭双眼,脑袋愈发的疼,只剑下一挥璞寅砀便尸首异处,鲜红而炙热的血水飞溅上了她的头花上、脸上,白雪皑皑的天地间,只有璞寅砀的血是刺眼的。
见璞寅砀被妻所杀,满带仇恨的众人沸腾了。
他们欢呼着,蹦跳着,庆祝着......
削铁如泥的祭剑堂宝剑,果然不负盛名。
不断滴血的冷剑被一片红包裹着,控诉着方才不争的事实。
他终于死了,终于被她亲手杀死了!
她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她高兴不起来?
是不是因为璞玉子还没死?一定是!
璞玉子曾经许诺过她的,她若是杀了璞寅砀,便会不作反抗地承受自己一剑,他从来一言九鼎,定然不会撒谎。
脸上沾了几滴鲜血的清涟忽然抬起了一双阴戾的眸子,看着身首异处的璞寅砀时仿佛看到了璞玉子的下场。
清涟将剑抬了起来,麻溜的红舌舔去了上面的一点血迹,阴冷的笑残忍而嗜血。
妖娆的身型顿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仿佛从未来过。
聘清看着地上迅速被雪覆盖的璞寅砀,再看看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清涟,一时间深思在即。
......
宫墨在后山一路狂奔,却是因为山形曲折蜿蜒,只好停了下来抓了个撞钟的小和尚问路。
可是小和尚被突然多出的一人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口中直呼着:“你是谁?方丈快来啊有人闯入寺院......”
宫墨见此,皱起了眉宇直接将他打晕。
料想这个不韵世事的小和尚也给不了自己答案。
直到背后不远处一声惨叫声响起,宫墨才准确找到完颜修所处的位置。
等他赶到时,却只见玄僧佝偻着袈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低垂的光头上一个清晰可见的血掌印附在上面。
宫墨一时大惊失色,暗想他还是来迟了。
“玄僧大师,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完颜修去哪里了?”宫墨飞身上前,将玄僧的头扶了起来。
只见玄僧低垂着充血的眼睛,嘴角处的一抹血迹延伸至下巴,半张的嘴好像要说什么似的。
被宫墨这么一摇晃,玄僧突然苏醒过来。
他的记忆歇斯底里的涌现。
得了真传的完颜修原本善良的面色忽然转为阴霾重重,浑身的恶煞之气暴露无遗。
看着气血两亏的玄僧,完颜修走近到他的身前,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既然你当年受了本王娘亲的救命之恩,那现在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就让本王送你归西吧!”说罢,完颜修一掌拍在了玄僧的脑袋上,后扬长而去。
回忆最后停留在了他充满了人性的丑恶嘴脸上。
“孽畜啊孽畜,枉费贫僧为了还他娘亲一个恩情才不惜搭救于他并将大半功力传授于他,没想到他竟然忘恩负义倒打一耙,当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孽障、孽缘......”
回光返照的玄僧憋着一口气将毕生的怨念发泄一通,最终气断魂散。
玄僧圆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