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清,一边捋着他的后背一边斥道:“父王,都什么时候了您老人家就别再开这种玩笑了,您老看吧这不又咳起来了。”
“不碍事!咳咳咳,萱额......”乐正修远对她摇了摇头,还想说着什么的嘴大张着却再也没能说下去,最终直直倒了下去。
原本还被父女俩之间的浓浓亲情感染的陈总管突然被他生硬倒下的身体吓到了,反射性地将他接下,“都主,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啊......”
“父王!”乐正萱看着上一刻还与自己说笑的人,下一刻却僵硬了手脚倒了下去,一时反应不过来。
“父王您怎么了,您别再逗儿臣了,一点都不好笑......父王......啊!”她止不住的浑身颤抖,连贝齿都是打颤的。
最终,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父王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当着自己的面走了?太快了、快得她还来不及道别......
接下来,身边响起了无数的脚步声,烦乱的声音将她的世界给黑白颠倒,最终她再也抵抗不住昏天暗地的潮水,昏死过去。
“快来人啊,公主晕过去了!”
陈总管看着那边都主休克忙得焦头烂额,这边又出了乐正萱这档子事,一时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一片祥和的甬道上一个人影在人群中匆忙穿梭,直到来到乐正邪的身前时才急着刹住脚步。
那人复杂的面色显露在文武百官面前,不再顾及身份有别直接将嘴贴在了乐正邪的耳边。
原本正在接受百官祝福的乐正邪,一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时,脑中瞬间炸开了锅般嗡嗡作响。
“即刻带本殿前去,不得有误!”还算沉着的语气命令道。
文武百官就这么明晃晃的被新晋的都主没有理由地摔袖离去,一时都在猜测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乐正邪步履如飞游走在长廊之上,晃眼间满庭的宫灯不知何时被挂了起来,宫灯在风中摇曳氤氲,晃眼而刺目。
待入了乐正修远的寝宫,守在殿门口的陈总管用满是颓丧戾气的神情看着来人,眼底的流光正跳动着,“都主,老都主他......”
乐正邪虽然早就知道事实便是如此,但还是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乐正邪的袖子一挥,用毋庸置疑的口气命令道:“吩咐下去,严令封锁消息!今夜不许任何人前来造访!更不许将此事透露出去!”
如今他刚一登都主之位,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父王突然殡天而去,换之天下百姓听罢,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
再加上若是消息外露,左相之党定会在此事上添油加醋,造谣生事。
要是说自己命相颠簸不可登主位,以至于荣登主位之时克死父王,那他的位置又岂会坐的安稳?
届时,父王生前的希望若是在他的手上付之东流,那他日后下了黄泉又该怎么向父王交代?
陈总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抹眼底浑浊的流光轻点着头。
大门缓缓关上,乐正邪沉重的步伐向最里面迈去。
入眼处,醒来后的乐正萱正趴在乐正修远僵直的身上啼哭不止,在看到乐正邪到来时才抽咽着鼻子用沙哑的声音喊着:“皇兄,父王他走了......”
“为兄知道了。”乐正邪沉痛的语调充满了疲惫感,无声的叹息后将她扶了起来,“皇妹,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有为兄看着。”
乐正萱狠心地挥开他的关怀的手,激动回道:“不,萱儿不走,萱儿要陪着父王,他很寂寞很孤单他一定很冷。皇兄,你不要管,更不要阻止萱儿......”
看来萱儿是打定注意守着父王了,悲痛的心情他何尝不难感同身受。
今夜,暂且放下一切吊唁再也不能睁眼看着他们兄妹俩的父王吧。
“既然如此,为兄陪你。”乐正邪紧闭双眼,狠心地将泪水咽了下去。
他不能哭,特别是不能在父王面前哭。
父王说曾经过哭是弱者的表现,他不能充当弱者。
如今,他必须承担起重任来,让左相等人连根铲除。
“皇兄,你知道吗?萱儿曾经恨过父王,恨他的自私将堂堂一都公主以假换真,更恨他包庇杀害母妃的凶手,他曾经所做的一切在萱儿看来是罪大恶极,萱儿更是诅咒他应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可是,现在萱儿后悔了。父王虽然有错在先,但是他也已经忏悔过了,现在的萱儿不希望他下地狱、不希望啊......”
乐正萱趴在乐正邪身上哭的声嘶力竭,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