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夜里有星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她的心境该是有多浅,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
可他忘了,先前正下雨来着,也忘了近期一直是梅雨天气,许多天没有见过星星了。
更别说月亮,按农历算来今儿十七,虽不是满月,也该月华如歌。
“哎!如果今晚月亮高挂,岂不是对月成双影,眼中只一人了!”她心想。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抬头看向天空说:“你啊,名花有主,月老才不会让你看到。”
她笑了,他也笑了,两人都像是得了神经病似的。
之后,也不知道谁挽了谁,一路走出去,好久都缄默不语。
既有心有灵犀的默契,又有此处无声胜有声声的样子。
她不知怎么了,偶尔蹙起眉头哪里疼痛似的,但她不说恐他担心。
黑黑的夜里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扶好她,免得心血来潮,喜形于色时再摔跤。
夜色过浓,两人缓步返回百里府,府卫比较知趣,只行礼没有出声。
听到有脚步声逐渐靠近洛樱别苑,果哩的大耳朵忽然出现,直楞楞的竖起来。
细听该是朱茵的呼吸声,她看了小床上的孩子说:“得了,小王子,你亲爱的父亲母亲回来了,我才不想看见他们在眼前秀恩爱。”
果哩出门时,刚好碰到朱茵和百里渊站在寝房门口。
“朵儿醒来过?”百里渊问,关切的神情看上去比当娘的还要紧张些。
特别是每次云朵扯开嗓子哭的时候,他那心疼样儿果哩都不好意思形容,就好像浑身的骨骼都脱了节似的难过。
谁会想到,雄心壮志的铁血男儿也会有这么温情委婉的一面。
“刚刚醒来过,叫了奶妈来,小王子好像不饿,吃了两口睡着了。”果哩说着退后两步,行礼。
她在离去前推了朱茵,向着床头边指了指。
朱茵便知她把汤婆子准备好,放在枕边了。
“看你,朵儿是男孩子,不要总对他这么上心,这样会把他惯坏的。”她嫌弃着进屋,径直走向小床边。
进屋那一刻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小家伙睡得很香,红润的小嘴不时蠕动两下。
她俯下身,轻轻亲了儿子红红的小脸蛋,不过隐似的,吧嗒着嘴“嗯哈”一声来了个飞吻。
百里渊偷笑,以后还不知道谁会把孩子惯坏了!
“好了,朵儿就在我们身边,你不要满眼都是他的影子,这么高高大大的人站在你面前,怎么就看不见呢!”
有人委屈了,也嫉妒孩子每日得到无数的亲吻。
百里渊指着自己的脸颊,手指慢慢下滑,落在心口处说:“这儿,你该关注下这儿。”
“怎么了?我看看。”她的心果然还在孩子身上,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到床上看。”他皱起眉头命令道。
真不该许诺家事让她做主,眼前这个女人对有些事真是上心,对于有些事那真是缺根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