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含情脉脉看着他。
“一千年换来一次同床共枕,我知足了。”
看着邵东阳离她而去,绛雪泪眼朦胧。
邵东阳虽舍不得绛雪,但离开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再转两个弯,只见香玉在翩翩起舞。
邵东阳以为她在哭泣,但她正在深情跳一支舞,衣袂飘飘:一时惊鸿飘渺,一时玉蝶纷飞。
当邵东阳看得入神时,香玉已来到他身边。
“你不生我的气?”邵东阳问。
“多少个春去春来,我们才见面,何必要生气呢。”
“我看你捡一块大石头来砸我。”
“砸中了吗?”
“差一点。”
“那一点可是我爱你一千年浓缩的距离。”
“下次捡的石头不要太大,怕你累着。”
邵东阳紧紧抱着香玉,再问她怪不怪他跟绛雪去花田犯错。
香玉笑了笑,她说因果轮回该如此,她寻找你一千年,始终是为了能跟你聚首,当偿还她的一路颠沛。
只是她以前始终不肯承认内心的欲望。这回她终于肯坐实,也许她不想再寻觅另一个一千年了,也算一种解脱。
“千年只一回,你说值得吗?”邵东阳感动地问。
“不值得我们还会来吗?缘起总有缘灭时候。”香玉说着主动去靠近邵东阳。
依偎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挺累的。邵东阳环顾四周,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这地方他也是第一次来。
香玉说旁边有个棋盘,咱好好下盘棋,邵东阳会意。他笑着说:“我们这盘棋能下多久。”
香玉说:“就看你的能耐,顺手炮,先要活车,当头炮,横车将路;
“你是教我放炮吗?我可是出色炮手。”
邵东阳和香玉对坐,车马相士,不知先行哪个。
香玉赞黄生还像一千年前一样。她说:
“我知道你一直迷恋我身上的红痣,我多希望那颗红痣能玉坠,能摘下送给你。”
“不,那颗痣只有在你身上才像一朵花美丽。”
“那你现在多瞅瞅,此后一别便没有机会再见面。”
邵东阳再次感动,眼前的香玉又似梁玉珍。
“我美还是绛雪美?”香玉问。
“都美!”
“不,我要你只选择一个。”
邵东阳不出声,他干脆自己坐到棋盘上,让香玉来下这盘棋。而他甘愿成为一枚棋子。
香玉这时没再纠结谁更美了,因为她要将军。
突然风起云涌,天空突然暗下来。绛雪慌张跑来喊道:“时辰到了。”
“这盘棋还没下完,我还没将他的军,我还不想走。”香玉伤心地说。
她紧紧抱住邵东阳,眼泪簌簌流下来。
一股巨浪就要席卷过来了,绛雪赶快跑过去抱住邵东阳。
三人又抱在一起相泣,如一千年以前那次惊喜重逢。
“此后一别我们再也不会卷入生死轮回了,各自安好!”
只见巨浪掀起来把香玉和绛雪卷走。
“香玉——”
邵东阳茫然喊出“香玉”二字,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他还想喊一声“绛雪”,发现自己刚才在做梦。
这只不过一场梦……
躺在床上睡回笼觉的牡丹,听到邵东阳惊慌喊叫,从梦里醒来问他发什么神经,大清早在喊叫,其他人听到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但听到邵东阳喊“香玉”,十分奇怪,问他怎么知道花神的名字。
邵东阳心里隐隐作痛,本来不想理睬牡丹的,但不回答知道绕不过去。只好说刚才在梦里跟她幽会,一起喝酒。
牡丹惊讶从床上爬起来,问在梦里有没有干那事。
邵东阳淡淡地说我们只是在演一出《游园惊梦》。
邵东阳再抬头看那幅画,想起香玉和绛雪。
无明状的伤感情绪一点一点涌上心头,他们仿佛真的认识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