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义成往日的种种傲慢一起涌上心头,怒火无处发泄的颉利居然捡起酒壶向义成扔了过去。
酒壶在空中划了道弧线砸在向观礼台上,厚厚的毡布缓冲了大部分力道,酒壶咕噜噜滚到了义成脚下,浓香的酒液洒的到处都是。
颉利和哈奇的对话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现场先是短暂失语带来的安静,继而喧哗四起,有人愤怒、有人恐惧,有人等颉利一声令下诛杀义成,更有义成的嫡系伺机暴起……
“你先等等。”口气如同吩咐晚辈,义成不顾方岩手中利刃,俯身捡起酒壶。
方岩无语,这女人完全没有人质的觉悟……不过王庭大戏刚刚上演,只要义成不逃走,他乐得静观其变。
众目睽睽之下,义成把壶中残酒一饮而尽!什么都不必说,这不是毒酒,于是各种不解的眼神都投向了颉利。
哈特也愣了,自己亲手放进的毒药,难道是假的?苏农则眯起了眼睛,姜还是老的辣,义成可敦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哈奇,一定是把毒药掉了包。
只有义成才清楚自己喝的是真真正正的毒酒,只是毒酒几天后才发作,眼下被逼到绝路上,只能发狠一搏。她把酒壶丢在地上,高声呼喝颉利的名字:“咄苾,我不管你为什么诬陷我,但你不该在大祭祀上这么做,这是对长生天不敬!”
王庭历来不乏阴谋和血腥,人们更愿意相信是颉利在诬陷义成,于是心开始转向。义成毕竟是王庭主母,是先后四任可汗的可敦,她的威望是颉利不能比的。
颉利对此一直极为敏感,立时决定先下手为强,“苏农,去杀了她!”
话音未落,一声惊雷,颉利背后的大纛居然被劈断了!幸亏颉利躲闪的快,否则砸个正着。
苏农非但没有听命,反而对祭坛跪了下去,口中大喊,“求长生天惩罚我,放过大汗!”
寒冬雷震,劈断大纛,长生天果然震怒了!草原人本就笃信长生天,这瞬间竟不少人王公贵族跪了下去,跟着苏农求长生天放过大汗,义成的嫡系们趁机鼓噪起来,场面到了失控的边缘。
这个雷也太怪了些,晴天打雷怎么看怎么象是道法。方岩注意到萧皇后扫了毕方一眼,笑意一闪而没,而毕方则面无表情的站在萨满群中,仿佛发生的什么于自己无关。
方岩和杨黛面面相觑……这也太假了吧?好歹你是妖王,这表情怎么看都是在装啊。
“谨遵大汗之命。”一枚火球从萨满群中摇摇晃晃向义成飞去,不知怎么的居然落尽了下跪的王公贵族之中。所有人眼睁睁看着火球轰然爆裂,数十个地位尊崇的贵族周身火起,嚎叫着四处乱窜。
一双炭火般的眼睛里满是得意之色,波罗夷希望越混乱越好,他还指望得到法体秘密呢。
“咄苾要杀光我们!”一个义成的嫡系叫喊着冲向侍卫,伸手夺刀。侍卫毫不客气的挥手就砍,血光中这嫡系栽倒在地。
鲜血撕下了最后一缕遮羞布。既然一场腥风血雨不可避免,不如先下手为强!嫡系继续鼓噪煽动,并且向侍卫们发起进攻,抢夺武器。侍卫们可不是善男信女,屠刀高高扬起,不管是不是嫡系一概杀无赦。
厮杀、踩踏、哭喊、怒吼……整个现场陷入了无可抑制的混乱之中.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方岩一声低喝,“冲出去!”一百余骑迅速向外冲去,在感应能力的指挥协调下黑信徒们在人群中灵活的左冲右突。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颉利指着方岩怒吼,可是没有人听他的。最忠心的侍卫死死护卫在他左右,绝不肯离开半步。他眼睁睁看着这队人马泥鳅一样钻出人群,向开阔处奔去。
……
回望着混乱的王庭,方岩实在不能相信居然就这么出来了?他扭头和杨黛对视而笑,当真有点冬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了,身后的何力更是兴奋的唿哨连声,黑信徒们也随着叫喊起来。
兴奋的声音很快就戛然而止,漫山遍野的骑兵压了过来。突厥的主力本就一层层在外戒备,得知王庭有警便飞马回援,于是碰个正着。
真正的硬仗原来在这里等着……方岩苦笑抽刀,打算拼命。
“把刀收起来,我们是王庭狼骑。”萧皇后低声道,然后指了个方向,“往那里走。”
方岩恍然大悟,对何力耳语几句,何力和几个黑信徒收起刀箭,向狼骑主力迎上去,用突厥语大声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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