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颉利可汗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义成陷入了沉思……
义成公主嫁给启民可汗的时候才十四岁,启民死后还很年轻的她又嫁给了启民的儿子始毕可汗。始毕可汗算得上一代英主,趁隋末天下大乱之机带领突厥崛起,灭国无数。义成相助左右居功至伟,也奠定了在王庭中的主母地位。
始毕可汗去世时义成三十来岁,又嫁给了处罗可汗,处罗可汗不久病死,她又嫁给了颉利可汗。可汗换了四位,义成还是王庭的可敦,不知不觉便有了这么一种说法:无论可汗是谁,只要义成在王庭就在。
颉利终于打破了可汗英年早逝的传统,逼迫大唐结下白马之盟后,他的声望更是达到了顶点。这时王庭才注意到这么一件小事,虽说义成先后嫁了父亲和兄弟三人,其实年龄比颉利还要小。
王庭毕竟是属于可汗的。义成一步步交出了手中权力,行事也低调起来,唯有一件事义成始终牢牢抓在手中:特勤们的教育,将来无论哪一位特勤成为可汗,他在精神上都是义成的孩子。
颉利派去圣山的两千狼骑中就有一位特勤。派特勤去打仗是再正常不过的锻炼,但这次颉利下了一道乱令,把信徒带回来。义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不会太顺利。
良久,义成终于收起了思绪,摸着袖中一个小瓶自语道:大不了换个可汗。
……
为了要自己保守方岩来过的秘密,萧皇后抗了下了杀人的事,波罗夷知道自己该收手了。可惜这具法身不允许,他只能冒险行事。
大营边缘的一个破草棚子里,一名年老的奴隶正蜷缩在茅草窝里取暖。他哆哆嗦嗦的把一些草裹在脚上,从怀里掏出一块破毡布仔细裹起,再用细绳紧紧捆住。
这双脚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今晚了。起先冻坏脚感觉不到疼,几天后就会发黑发臭,接着浑身会热的跟火烤一般,然后人就这么死了……这么死的人他见过太多了。
脚上的草叫乌拉草,是一个靺鞨族的奴隶送给自己的,这靺鞨老兄是个好人,如果活下来一定报答他。正胡思乱想着,那双冻得麻木的脚就开始发痒了,老奴隶长出一口气,有知觉就说明脚还没冻烂,脚保住了,命也保住了。他在草窝里舒服的展开了身体,打算好好睡一觉。
模模糊糊好像身前站了一个人,老奴隶条件反射般爬起来跪好,嘴里说着赞美主子的话,立时又反应过来大半夜的主人怎么会来这里?
他大着胆子抬头看去,只见一身黑袍把这人罩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炭火般发着红光。
“活着太艰难了,解脱吧。”波罗夷选择杀这个卑微的老奴隶,死了不过是多一具冻毙的死尸,没人在意。
波罗夷正打算结束一切,突然一股危险的感觉浮上心头,他身形晃动,幽灵般原地消失。一道黑红色剑光紧贴着波罗夷脑后掠过,倘若慢一丝他的头颅已然被切成了两片!
“邪恶的巫师,你果然在残害生灵。”大秦人手持无名之剑,死死盯着波罗夷。
“你什么时候学会别后偷袭了,这是骑士该做的事情吗?”波罗夷嘶嘶笑着。原来这厮一直跟踪自己,若非谨慎小心已然中招。
“对待邪恶的巫师可以不择手段。”近墨者黑,认识方岩这么久大秦人的脑筋活络了不少。
“不,你不是原来那个大秦人,你的思想已经被法灵侵蚀了。”波罗夷嘻嘻笑道。
“我现在清醒的很。你我迟早一战,不如就是今天吧。”和法灵争夺身体的角逐中大秦人慢慢占了上风,大部分时间都能主导身体。
波罗夷摇头道:“我要杀他,你能救得下来吗?”这老奴隶最多懂点粗劣武技,杀他不过举手之劳。
大秦人怒道,“何必一定要杀这个无辜之人?”
“不杀他也行,我们出营去打。”
波罗夷不希望把动静搞得太大。大秦人点头道:“可……”
以字还没出口,波罗夷手一扬,一道寒光向老奴隶咽喉飞去。
他要灭口!大秦人距离老奴隶稍近,急忙挥剑阻挡,堪堪碰到那寒光,改变了一点方向。
笃!一柄匕首擦老奴隶耳根飞过,插在木头上剧烈颤动。老奴隶满脸惊惧的看着大秦人背后……
不好!想躲闪来不及了,大秦人只觉肩膀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随后一片麻痹蔓延开来。
“卑鄙,居然用毒!”大秦人回身怒斩,手脚开始不听使唤了。
“本能反应是改不了的,就知道你一定会救人。这是料敌机先,怎么能算偷袭?”波罗夷轻烟般飞窜,口中不断嘲讽。
“这不是毒,是脱胎于亡灵法术血肉抽离的新法术。其实我也不喜欢血肉抽离,每次都血淋淋的,像屠夫一样毫无美感……”
血肉抽离!大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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