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由内而外热哄哄的暖流。我伸了个懒腰。那暖流从胸腹直达尾尖。舒爽得我抖了一个激灵。
“好喝吧。”丁叔叔笑呵呵的用筷头沾气杯中残酒。递到我嘴前道:“來。在眯一口。”
我伸出舌头正要去舔。那暖流就蔓延到头顶去了。一阵眩晕袭來。眼前的筷子一分为二。二化为四。还地溜溜的转动起來。
你别晃啊。
我抬起右爪嗯住丁叔叔的手。低头在擦过筷头。在空气里舔了一下。咂吧咂吧嘴儿。怪了。怎么这一口木有味道呢。
丁叔叔哈哈嘲笑。本想拍桌子的。却不想也拍偏了。拍到筷子上。
就见那筷子咻咻咻的旋转上天。一声撞在灯罩上。在极速下落。啪一下的打在丁叔叔头顶。
哈哈哈……我指着丁叔叔嘲笑他傻。他揉着头顶也哈哈大笑。
陈阿姨听着声音跑出來。看见我俩的揍性胡乱猜想道:“笑什么笑。是不是有背着我弄什么花花肠子。”
丁叔叔摇头摆手说着不会。竖起三根手指说什么可以用党性打包票。
陈阿姨啐道:“你连团都沒入跟我这扯什么淡。喝醉了就回屋睡觉去。”
哦。原來这是醉了。我听着忽远忽近的对话声。沿着丁叔叔的胳膊爬到他肩上。在纵身跳到他头上。
我这会也迷迷糊糊的了。自以为攀上了珠穆朗玛峰。望着一轮皓月(饭厅的节能灯)。仰天长啸道:“……”
还沒喊完。丁叔叔就低头拔饭。我张牙舞爪的从他头顶落下。一脑袋栽进了凉掉的菜头圆子汤里面。
汤水四溢。丁叔叔迷茫的抬起头來。望着天花板道:“下雨了。”
陈阿姨赶紧把我从汤碗里拎出來。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怎么不在爬高点。”
“嗝~”
我张口喷出一口酒气。陈阿姨转头就赏了丁叔叔一个暴栗。知道和醉酒的人沒有道理可讲。她也懒得白费唇舌。直接就拎着我往厕所里去了。
打开热水器。取下莲蓬头。把我摁着盆里就是一通冲洗。
我挥着爪子喵喵大喊。后來才知道在陈阿姨手上留下了两道抓痕。
一边冲洗。我一边被陈阿姨灌着热水解酒。不过就这玩意儿上了头。又哪里是那么好解的。
直到差不多冲洗干净了。我还把翻滚着水汽的厕所当天宫。东张西望的喊哮天犬出來加入喵军团呢……
我湿漉漉的裹着毛巾从厕所出來。丁叔叔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比照顾一只醉猫更无奈的事情。就是还要照顾一个醉鬼。
陈阿姨的内心估计都是崩溃的。这便把我放在椅子上。又去拧了条热毛巾出來。拍醒丁叔叔让他抹把脸。然后滚去沙发上睡。
丁叔叔胡乱擦拭了一下。歪歪扭扭的走到沙发那边。一脑袋栽下去后就睡着了。
陈阿姨暂时还顾不上我。又去主卧拿被褥出來给丁叔叔盖上。
我就趁着这点时间。从毛巾的包裹里挣扎了出來。又跳到饭桌上仰天喊着:“……我已经天下无敌啦……啊哈哈哈哈……哎哟。”
陈阿姨气呼呼的收回暴栗。指着抱着脑门的我道:“喝两杯黄汤你还沒完沒了是吧。你咋不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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