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下学期至高一这个阶段,路扬在击剑队的日子,是他中学记忆里不多的彩色。
一开始进入击剑队,路扬这曾经的混子,虽然以前在学校很低调,没有欺负人的记录,可名声也很臭,无论男女队都没人敢接近他。
路扬那时候唯一的朋友除了陈晶,就只有手里的剑。
手里拿着熟悉的锈剑,路扬似乎想起在圆形大厅自己专心练习弓箭步刺,哪怕身边有昔日红船厂伙伴路过时的嫌恶眼神,自己也无所畏惧。
路扬和击剑队其他队友并不亲近,哪怕他一度爆冷进了前四,成为校击剑队的神话,但和其他人也只是维持淡淡的关系。
可每天训练挥洒汗水,期待外出比赛,路扬心中渐渐也感觉到自己在新江这个地方有了归属感,不再是突然漂过来的浮萍。
只是这段时光很短暂……
由于本身没什么竞争力,山南区体委之前旗下的击剑队就几经成立撤销。
虽然龚南永凭同学关系把这个恢复的项目弄到新江子弟中学,但区体委也没多少闲钱给击剑这种落后项目,每学期击剑队加上新江子弟中学给的经费总共也不过几千块。
击剑队平时训练基本没花销,但每次出去参加比赛的时候,二十多人的来回路费、餐饮费、住宿费等等,几千块得精打细算才够。
项目是龚南永找来的,训练和比赛装备自然得他来解决。
路扬眼前这些二手都不算的锈剑和破**赛服,都是龚南永去体校化缘得来的,没花钱自然不能有要求。
可正式比赛这些垃圾根本用不了,所以每次外出参加比赛,龚南永都要凭自己在体校的关系去借一批。
由于没备用装备,往往还需要龚南永临时去比赛现场借,曾经发生过队员剑坏掉,又临时借不到被判负的窘局。
在路扬高一之后,击剑队因为体校领导变动,借比赛装备也没戏,当时龚南永自己也买不起设备,最后不得不解散。
路扬还记得,那时候龚南永自己出钱请大家吃散伙饭,那张一向笑眯眯的弥勒脸,几杯啤酒下肚之后,泪水再也止不住,哭成稀里哗啦的小孩。
为了这段记忆,路扬决定让五哥花钱来赞助,虽然这时候的一万块,十年之后不止一亿。
可那时候路扬心中的击剑队,一亿也买不回。
“哎呦,这是些啥子破烂哦。”
不远处,谭健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回忆被打断,路扬看着手里的锈剑,微微一笑站起身。
路扬摆出实战姿势,随后猛地做了一个标准的弓箭步刺,手里握着的锈剑急速刺出。
随着空气里响起‘唰’的一声,谭健的呼吸滞了滞,此时他只觉得那柄铁锈斑斑的‘垃圾’,在路扬手里带着一股凌然气势急速刺出,虽然不是自己的方向,他心里依然有股寒意冒了出来。
这一剑还挺快……
王妃身体素质不算好,这段时间一直咬牙坚持,每次基础训练之后,她都得在姜灵搀扶下才不至于瘫地上。
此刻看到路扬的动作,王妃一对大眼睛霎时睁圆,不由伸直腰拍手大声赞了句。
“路扬同学,好帅啊!”
周围女队员,包括一些男队员齐齐把目光投了过来,以王妃的开朗性格,也不由得脸上一红,连忙拉了拉姜灵。
“是很帅。”
姜灵被好友一拉,也不由自主冒出一句,说完才发现耳根有些微发烧。
这一句是附和还是心声,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在七八个女生注目下,路扬回以微笑示意,他举起手里的剑,朗声说道:“大家看到这把剑叫重剑,是从十八世纪欧洲的格斗剑发展过来的,剑身截面为三角形……”
介绍了一些重剑数据,路扬还穿插吹嘘了一些他后世研究知道的击剑历史典故,比如意大利的击剑之父,法国十六世纪末每年几百人死于击剑决斗等等花边,倒是没有太冷场。
随后路扬又拿起一把花剑,说道:“由于格斗剑比较危险,后来设计了剑身四棱形的所谓宫廷剑,逐渐发展成练习剑系统,也就是今天花剑的由来。”
路扬又介绍了花剑的数据和比赛服,在大家注意力没有消退之前,说道:“下周一我们会进行技术训练,到时候龚老师会让大家先选择自己的剑种,之前已经介绍过花剑和重剑的区别,我建议大家不要勉强,根据自己的身体条件和兴趣决定,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听到路扬说完这番话,一直聚精会神的王妃,心里微微一震,嘴角的小酒窝不由自主深起来。
莫非?
路扬目光扫过那张乍然惊喜的娇容,轻轻点了点头。
以前那个小懒猪居然能坚持练剑这么久,路扬心中惊讶之余,也有淡淡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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