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几样?”林双好奇问道。
玲子扳起手指:“我们学的第一个,是接受无法改变的事实的能力。父母离世我们很难过,但这已经是事实了,我们以后也会死,所以这是早走晚走的问题。”
“然后,这一点用到平时生活里,就是承认自己是个普通的凡人,不适合做什么,有些事无法改变,它其实不丢人的,反而还是一件好事情。
勇于接受一些事实无法改变,它有利于我们的成长,让我们可以暂时抹杀掉痛苦,让我们好重新出发,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位置,免得继续在它们身上浪费时间。”
“听起来像是认怂保平安?”
“对,用不着那么执着,我们人这么多,总有人在某个方面比你出色的。”
“唔...还有呢?”
“第二,其实是坚持做事的能力。找一个非常感兴趣的事情持续做下去,坚持至少10年,可能刚开始它不会有什么起色,5年以后,它才略有起色,10年以后,你再看,你会发现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有多么地正确,你会感谢现在的自己。”
“前面刚认怂,现在又坚持?”
“具体事情不一样,有些事是可以坚持的。当然我们也有人盯着,”玲子看看林双,“第三就是让别人感觉愉悦的能力。”
“这个厉害。但不要以自尊为代价。”
“您就是这样的人啊!”
“我是吗?”
“您是的。”
“好吧,我自己倒是没觉得。”林双笑笑。
“所以这就没有所谓的付出自尊,对您来说,这是很正常的。”
“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就是能拒绝别人的能力。”
“还有呢?”
“没了啊,这四个就够我们成长了,我们做的一切练习,都是为了能更好地在这个集体里。”
“我一直觉得,让你们不停地体验各个工种挺有意思的。”林双说道。
玲子所说的几个能力,林双觉得大有道理,更像是集体生活中的必要技能。
他自己都不敢说全会。
什么让人愉悦,说到底,他就是长得好看。
长得好,别人自然就喜欢,所以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下山路上,迎面来车有不少,从那些车里的人,还有飘出来的对话,就能知道都是冲着林双来的。
她们认真地看着每一部来车,想找出里面是不是有林双。
这些人追星倒是挺积极,也许并不全然是出于粉丝对偶像的爱,里面肯定还有很多是想来赚钱的。
“就算有本事又能怎么样,这么多人还不是给资本家打工,到三十多岁,不是自己当了资本家,就是给抛弃掉,身上带着家庭孩子一堆重担。现在就最好,我们这些人也算是有组织依靠。”
林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之前唐沅说这些人是那种培训出来,他还想着会不会中间有人有什么杂念啥的。
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发的忠诚,而且外界越是残酷,越显得这里的温暖。
“那你有什么个人的梦想吗?”
“梦想?没有吧,就这么过就是梦想,别改变。”
玲子坐直身子,“谁想长大啊,我们这种也算是弥补童年,可以一直玩下去,以后还有别的孩子,等哪天时间到了,就去见父母.....汇报下这辈子怎么活的。”
“汇报......”
“是啊,汇个报。”
林双瞄眼这姑娘,说这些话时,居然真的没什么悲伤的意思。
这么小年纪,就能看破了生死。
反而是唐沅,那么恐惧死亡,到底这里头是什么区别,难道真是因为唐沅长得太美,所以觉得死亡可怕?
不对!
刚才玲子话里头的意思是,有些事她们自己知道做不了,所以就主动去承担自己可以做的。
对抗死亡这件事,又分成两个层面,首先当然是当前的身心健康安全,然后才是尽可能延长这个状态。
第一步先达到人类的自然寿命,比如活到一百五十岁,第二步那就是越过这个点....
今天他问林昭的那个特修斯之船,本质上也是如此,解决哲学上的逻辑之后,科技才能更好应用。
其实林双自己本来也有一个初浅的答案,就好像是一个国家,里面的人生生死死,国还是那个国。
人身体也是如此,据说一天细胞就得死掉一亿个,是不是完全被更新也不好说,有的细胞死去就是真的死了,有的却只是被替代。
细胞有思想吗?
如果细胞能装载足够的思想,那么人应该就是不灭的了。
过了好一会,玲子突然问:“林双你的童年是什么样的?”
林双想了想,叹了口气:“好像还没你们有意思。”
这些孩子,自由自在,开朗豁达,不贪不躁,还能生死看淡,一个个活得跟少年哲学家似的。
还是林昭教育得好。
他听说过这样一种说法:当你觉得跟一个人非常聊得来,也许并不是你们三观一致、观念相似,很可能是因为对方在情商的高度高于你而“向下兼容”。其实这碗毒鸡汤还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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