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问心,却摆出如此阵势,着实是让人生气!”
一场依托于问心阵法的大梦罢了,阵停梦消也就不用看见这陈玄了。
而后夫子轻轻挥动衣袖,尚在茫然中的宁缺,直接化作星光消散而去。
夜幕天穹之下,玄黄二气消散,雷声亦是不再,陈玄阳神法向,散去了周身清光,于天穹之下,言道:“夫子,这不过是一问心之梦,何必如此在意?”
“有些意气之言,也只可于梦中言之三四!”
“吾为真人,虽不在意,却还得顾及一二!”
“夫子,今日阳神至此,既问心已毕,在下先行告辞。”
而后只见陈玄身形消散,化作一道气息,以明明不可察,远超刹那之速离去。
大山之上,大山之下,虽有数里距离,可于陈玄阳神法相而言,亦只在量念之间。
问心阵内,大梦开始寸寸崩塌,夫子的身影,亦是随之消散。
山顶之上,大树之下,夫子骤然而醒,闻着依稀留存的酒香,看着空空如也的酒壶。
夫子言道:“可惜!”
距离山顶不过百丈的山坡上,宁缺悠然转醒,他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的十指。
才发觉方才之事,不过是大梦一场,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那个身形高大的老头,问得有些多了,而且疑似老乡的陈玄,亦是入了他的梦中,着实是离奇。
宁缺踉跄的行走在山坡上,彷佛一阵风吹过,就要倒下一般。
大树树枝上,挂着的那水瓢,随风晃动不止。
水瓢就在眼前,片刻后宁缺来到了山顶,看着那坐在树下入眠的老头,心中大为震撼。
梦中太平道陈玄,曾言这老人为夫子,那岂不是他日后的老师!
未曾拜师,便得罪了老师,还有人比他更为倒霉吗?
宁缺的动作越发轻微,已经是行至树下,抬手即可摘得水瓢。
山坡上,方才悠然醒来的隆庆,怔怔的愣在原地。
“我居然败给了一个小军卒?我很不甘心,我为何会败呢?”
隆庆看向了,那个站在大树下,动作小心翼翼的小军卒。
江纯长叹道:“隆庆你不甘心,难道我就甘心吗?”
观之而不取,可尚未观之,那水瓢即将被人取走。
“不过得见夫子与真人论道,也是一番机缘。”
他也在那一场梦中,他在风沙中行走,见过了夜幕降临,见过了玄黄之相。
听得了黄天之论,原来弃昊天之信,方见己心,他悟矣!
而后江纯朝着山顶,坐于树下的夫子行礼后,沿着山道朝着山下走去。
大梦之中,真人与夫子论道,真人原在眼前,只是少有人能识得。
远处,某颗树下。
余帘看着摘得水瓢的宁缺,说道:“明宗传承,当如何?”
山坡上隆庆亦步亦趋,朝着山顶走去,他道心坚固,与太平道陈玄论道后。
虽有不稳,可求道之坚,更甚先前,可他还是败了!
“阿嚏!”
山顶大树下,坐在树下的夫子打了个喷嚏,睁开了双眸,看到了那个要死在高个子后面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