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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燕国的皇子,西陵神殿的光明之子,他在辩难之上败给了陈玄。
今日辩难本该有三,可谁能想到,他居然败得如此之快。
陈玄起身还了半礼后,说道:“辩题有三,既然光明之子相问,这最后一道辩题,自然要显露于人世间。”
“辩题第三,大道无情乎?”
说是辩难,其实不过是一场辩论,隆庆靠得是明经的字里行间。
他靠的是道,自身所明悟的道理,这一场辩难未曾开始,隆庆便已然输了。
隆庆复而行礼,言道:“陈先生,隆庆告辞!”
辩难已输,高傲如隆庆,自然不愿意在这雁鸣湖多待。
隆庆有着极强的高傲,但是太平道陈玄面前,隆庆却是收敛了自身的高傲。
神官莫离无奈长叹道:“此番辩难,着实是失策了。”
若是当时,多劝一劝隆庆皇子,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辩难之败。
看着灰头土脸离去的神殿一行人,唐国的文武们,脸色满是倨傲神色。
有着偌大名气,在数日内连连挫败唐国诸般天才的西陵神殿的光明之子。
下一任燕国的质子隆庆,终究还是败在了,书院七科甲上的手中。
否则书院弟子的侍女,饮酒胜过了隆庆,实在是有些,难以拿得上台面去讲。
可是唐人从未想过,太平道陈玄非是唐人。
在唐人的认知中,书院是天下人的书院,更是唐国的书院,若无西陵天下必将,尽归于唐土。
辩难结束,太平道陈玄大胜,更是书院之胜,唐国之胜!
唐国朝堂上,着便服前来观辩难的大人们,乘着马车驶离了雁鸣湖畔。
谁也没有想到,传闻中在烂柯寺内,辩难胜过了佛宗大德的隆庆。
面对太平道陈玄,居然会败得如此之快。
——
片刻功夫,木台下方的马车,只剩下了稀松几辆。
木台之上,余帘将陈玄的辩词整理好后,说道:“陈道友今日第一辩,俗世蚁国,大道何如?”
“看似是辩大道,实则是辩得这人世间。”
“吾闻陈道友辩词,已有所悟,若吾他日,既见如来,可为佛焉!”
陈玄看向了余帘,神色如常的笑道:“若见如来,当为如来,何处不为佛焉。”
“余教习,心猿难定,要证菩提,心猿若空,为何要证菩提?”
“全看余帘教习的心啊!”
陈玄看过书上的故事,自然知晓余帘的身份,若是一个魔宗宗主,证了觉者。
那么此间佛宗弟子,又该情何以堪呢?
向魔宗而求觉者,可叹,可悲,亦可笑矣。
余帘微微点头道:“我心入静,入寂,自无需证菩提。”
“只是执着于此,证觉者,而执着,悟而不能出也,又该如何?”
陈玄哑然笑道:“佛本是道,魔亦是道,非是修行之路也,而以其之本末而论。”
“余教习,已有天人手段,当不执于其中。”
“神仙亦有文武相,本是一道祖气变化罢了。”
而后陈玄亦是走下木台,朝着雁鸣湖畔走去。
那边叶红鱼,仍在数落着江纯,甚是好看。
木台上,余帘微微一笑,似乎是做出了某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