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道我这一碗黄粱米饭,却是热了两回喽。”
陈玄有些尴尬的说道:“即是如此,晚辈也该回去了,待到明日再来拜访前辈。”
老道长的道观不大,实在是多住不下一人了。
老道从伙房抽出了一瓷枕,说道:“夜幕遮空,山间野兽颇多,山道难行,你可在这伙房睡上一晚。”
陈玄点头道:“长者赐,不敢辞,那晚辈今晚就叨扰了。”
老道摆手道:“欸,没有什么叨扰不叨扰,只要伱不怪老道就好。”
在老道看来,陈玄心性不错,尤为妥善,尤为妥善。
此时缘分已到,他依然记陈玄于心矣。
伙房内,陈玄刚一接触那瓷枕,便感觉一阵难以遏制的睡意袭来。
下一刻睡意当头的陈玄倒头就睡,伙房外的老道抚须大笑。
解下了腰间那朱红色的葫芦,以及一印玺放到了陈玄身侧,说道:“书上说这葫芦不简单啊!”
“可对于老道而言,不过是个盛放消食丹药的葫芦,赠你守藏之印,愿我等有再见之时。”
“去休,去休!”
“函关初出至昆仑,一统华夷属道门;我体本同天地老,须弥山倒性还存。”
老道大笑而去,似有一道长河,横空而来。
苍穹之上,皓月之光辉,也瞬间变得暗淡起来。
道观大门外,那副对联也是显化了出来。
上联:“道判混元,曾见太极两仪生四象:
鸿蒙传法,又将胡人西度出函关。”
横批:“八景!”
老道站立于,湛兮似或存的长河之上,挥动了衣袖,整个终南之地拔地而起。
归于长河之中,逆流而上,去了过去之时。
一道如梦似幻的光影,辗转而过,已过不知多少岁月。
老道笑看那正在一片戈壁上熟睡的陈玄,说道:“昨日我渡你一渡,他日你当渡,此界一渡。”
——
金乌东升,热气升腾。
陈玄伸了个懒腰,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一脸茫然的看向了,这一片的荒漠戈壁。
他不过是在终南之地的深山道观之中睡了一觉,怎么睡醒之后,就换成了荒漠戈壁。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终南之地呢?”
“我该怎么回去呢?”
看着四处茫茫然的荒漠戈壁,陈玄对自己发出了哲学的终极三问。
暮然间陈玄摸到了腰间挂着的赤红色葫芦,以及哪一方青玉质地的印玺。
这时陈玄才发现,在他之间躺着的地方,那瓷枕已然裂开。
一封信出现在了瓷片之间,陈玄捡起那封信,拆开一看后,不禁苦笑道:“一枕黄粱,原来醒来之后,换了个大好人间。”
这时陈玄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他这是见了真人,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
往古来今,上穷碧落下黄泉,又有几位能够做到呢?
只是陈玄还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方,不过他自幼年始就孑然一人。
吾心安处既是归处,而陈玄似乎也感受到了,天地间那流淌的元气。
要知道在他所处的二十一世纪,天地元气早就不存在了。
有的只是PM2.5,以及各种废气,大隐隐于世,只会死得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