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一步步朝漆黑的小道深处走去,徒留下那名女子,双目喷火般站在原地,阴鸷的眸光犹若地狱罗刹,面巾后,面容已是一片狰狞。
上官若愚!
是她的错,一切通通是她的错!
沙兴国,将军府内。
好不容易陷入梦乡的女人,毫无前兆的睁开双目,尼玛,做个梦,竟梦到被人追杀?
她抬手捋去额上的密汗,刚想起身喝茶压惊,冷不丁转头,就看见床沿坐着一个人。
“卧槽。”寒毛瞬间竖起,她连滚带爬的滚到床榻内侧,将熟睡的两个宝宝护住,“退散退散,恶鬼退散。”
“……是孤。”诡异的沉默,将风瑾墨欲哭无泪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喑哑的声线,虽然勉强让上官若愚放下心来,但一把火却蓦地在心尖燃烧,“你丫有病是吧?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这儿装神弄鬼吓唬人?你造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吗?脑子缺根筋,就去治!别成天在外头东慌西闯。”
噼里啪啦一顿责骂,把风瑾墨骂得狗血淋头,他听得一愣一愣的,莫名的觉得,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记起初次相遇,貌似也是同等的画面。
邪肆的唇角染上几分浅笑,他索性放松身体,慵懒斜靠着床沿的架子,一副洗耳恭听,等她骂到尽兴。
“喂,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说了半天没得到半句回应,上官若愚偃旗息鼓,奇怪的问道。
“难得见你这副活力四射的样子,你继续。”他幽幽笑道,好似被骂的人并非是他。
这反应,让她找不到半点成就感。
手指用力揉揉眉心,“你到底想干嘛?失眠?梦游?”
“孤明日便要返程。”玩味儿的笑逐渐减淡,透着些许黯然,“回国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额,他要走了?
这消息令上官若愚有些意外,但她不得不承认,心里是有悄悄松了口气的。
“那我提前祝你一路顺风,慢慢走啊。”她笑得明媚,挥挥爪子,提前送别。
“就这样?”她这是对待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不然还要咋滴?需要我送你千里之外吗?”上官若愚问得比他还要无辜,还要茫然。
“未尝不可。”这主意倒是不错,风瑾墨微微颔首,眸中暗藏几分期待。
“咳,不开玩笑,你回去以后,有时间再来找我玩啊。”她热情的发出邀请。
“听你这么说,孤倒真有些不想走了。”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一句话,却把上官若愚吓得当场惊呼:“哎呦喂,别啊,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千万不要为了啥别的理由,耽误了你的大事。”
“任何事,也无你重要。”风瑾墨说得暧昧,话七分真挚,三分调笑。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那啥,我就是一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的庸人,您老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千万别在我这棵树上给吊死啊。”
“呵,罢了,总归你有无数的言语,能反驳孤。”见她这般紧张,风瑾墨只能摇摇头,见好就收。
他不舍得逼她,更不舍得强迫她,他知道,这女人重情,也重义,她把他视作良友,不愿破坏这份感情,才会用不着调的方式,化解着尴尬,婉转拒绝着他的示爱。
这样一个既狠心,又温柔的女子,让他怎能不爱?怎能不去上心?
“当真不愿随孤回国?若去了北海,你要什么,孤都能满足你,绝不会有任何人胆敢对你不利。”风瑾墨悄然伸出手,想要去握她的手指,话说得很是郑重,很是坚定。
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满心爱慕的女人,给出的承诺。
上官若愚巧妙的在他握来前,将手臂抬起,把耳鬓垂落的秀发别到耳后,故作轻松的笑道:“你这话我可记下了,将来如果再去北海,你丫的可别赖账!”
将来吗?
遥远不可及的承诺,令他心头止不住低迷。
黯然之色,掠过眉宇,下一秒,邪肆的面具再度戴上,“好,那孤便在北海皇城,等你到来。”
即使明知这是她的客套话,但他终究不忍戳破这美妙的幻想。
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当真会来寻他呢?也许她在沙兴水土不服,过得不开心呢?
有时候人总是这样,明知道有些事是虚假的,是泡沫般的幻想,依旧在自欺欺人着。
上官若愚眸光微微暗了暗,她怎会看不出风瑾墨的苦涩?但她没有办法,做不到的承诺,她不能给,尤其是关乎感情的,更不能轻易给出。
给一个人希望,再给他失望,是比任何事,都要残忍的,与其那样,她宁肯从一开始,就表明立场,希望他能及早抽身,不要将心思白白浪费在她的身上。
她永远回应不了他,永远也不可能做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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