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粮的地方,不止六安城一处,附近百里,所有元朝占据的城池,皆是如此。
如此一来,自然引起了士绅阶级的不满,一股股暗流,也不停的涌动着。
六安城南,刘家大院,一老二少父子三人,正在房间中密谋。
“爹,元朝人,让我们交出一万旦粮食,而且态度十分强硬。”
厽厼。一个三十多岁男子开口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怒火。
“太过分了,难道元帝之前的许诺,都是放屁吗!”
另一名男子开口了,脸上也有几分愤怒之色。
“好了,别说废话了,清点一下,家中有多少粮食吧!”
老者开口了,语气非常平静,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老者十分愤怒。
老者是六安本地的士绅,叫做刘嵩,两个中年男子,分别是他的两儿子,大儿子刘见深,小儿子刘见济。
“爹,难道真要给他们粮食?”
刘见深很不甘,毕竟这些士绅,都是爱财如命的人,怎能舍得大量的粮食。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不给的话,灭门之祸,恐怕就在眼前。”
人老成精,比起儿子,刘嵩更能看清形势,所以在愤怒,也要交出粮食,保平安。
“他们敢!”
刘见深有些不信,毕竟本地的士绅,同气连枝,元朝若是高举屠刀,定然引起剧烈的反弹。
“有什么不敢的。”
刘嵩面无表情的回应,接着开口说道:“听我的,准备好粮食,交上去!”
“爹……”
刘见深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一个眼神打断,顿时闭了嘴。
“爹,可我们家中,没有这么多粮食啊?”
这时,刘见济开口了,他管理刘家的俗务,知道具体情况。
“怎么可能没有?”
刘嵩有些意外,因为刘家是六安最大的士绅,家有良田千倾,每年可产十几万旦粮食。
抛掉吃用,以及分给佃农的,也有六七万旦,所以一万旦粮食虽多,刘家也不是拿不出来。
“正好赶上战事,粮价高涨,所以两个月以前,儿子卖出了大量粮食。”
此言一出,刘嵩顿时眉头一挑,却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刘见济的做法,一点错都没有,因为今年秋粮下来以后,还会有大批粮食入库,自然要淘汰陈粮。
思索了一番,开口道:“去别人家拆借一番,总之要备足一万旦粮食。”
“爹,您太小心了吧,我就不信,真拿不出粮食来,元朝人敢动手杀人!”
刘见深又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股不服的意味。
“若是元朝人真的杀人,你怎么办,难道要一家老小,拿命去赌。”
此言一出,刘见深顿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一个下人在外面喊道:“老爷,张老爷来了!”
“有请。”
刘嵩开口回应,紧接着,对两个儿子说道:“这个老狐狸来了,定是为了征粮一事,你们可要小心点,别说错了话。”
兄弟二人一愣,好似不太理解。
“爹,为何?”
刘见深开口问道,可刘嵩却没有回答,干脆的开口:“听我的。”
刘见深这才闭嘴,只是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
倒是刘见济神色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
“刘兄,两位贤侄!”
片刻之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跟父子三人打招呼。
“张贤弟。”
“张叔父。”
笔下文学bxwx.co厺厽。“张叔父。”
父子三人先后做出回应,语气非常客气。
“刘兄,对于征粮一事,你怎么看!”
客套几句之后,来人直入主题,还漏出几分愁容。
“唉!”
叹了口气,继续开口:“我们已经投靠元朝,如今皇上下旨,只能照做了!”
“可他们跟我要八千旦粮食。”
来人拔高的声调,一副十分愤怒的样子,接着话锋一转:“当初元朝入城时,元帝可是亲自召见了我们,保证秋毫无犯,我们才甘当顺民的。
现在竟然出尔反尔,实在让人愤怒。”
说完,恨恨的一拍桌子,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狰狞。
“那张贤弟准备如何?”
刘嵩笑呵呵的问道,只是目光深处,带着几分锐利。
来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房间外面,漏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刘嵩见此,看了小儿子一眼,刘见济马上起身,出去赶走了下人,并关上房门。
“刘兄,你可是我们士绅的领袖,这件事,可不能不管啊!”
“张贤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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