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是摆明了,要小太监自己承担,毕竟百官皆在,众目睽睽,这些把柄,必须要有人担着,才能搪塞过去。
否则的话,贺元盛抓住机会发难,倒是不能真把永昌帝如何,可逼着他去宗庙请罪,还是能做到的。
毕竟理由光明正大,可以掩盖悠悠众口,一众朝臣跟浙党官员,都会站在贺元盛那边。
这些小手段,都被贺元盛当成把柄抓住,也让永昌帝十分恼火,甚至想把贺元盛当殿斩杀。
可他在昏庸、暴戾,也不敢这么做,毕竟几百将士,不是好对付的,宫内的护卫,又不太多,还不全是永昌帝的人,他怎敢动手。
没有办法,永昌帝只能用冷冷的目光,看向小太监,逼着他担下此事。
两个人的目光,让小太监心中一苦,可说出实情,定会丢掉性命,若是背黑锅,下场也好不了。
“你可要如实说啊!”
就在小太监犹豫之时,贺元盛的声音响起,接着又说了一句:“只要你说出实情,本侯保你一命!”
这话让小太监心中一喜,可看了看永昌帝冰冷的表情,喜意顿时消失不见。
毕竟宫内是永昌帝的天下,贺元盛的保证,未必会起作用。
最后还是永昌帝跟萧静的威胁大,小太监带着几分哭腔的说道:“是奴婢一时失误,以为太上皇是皇上的生父,这才犯了错。”
此言一出,贺元盛在心中叹了口气,暗自想到,又白费了。
发现这两个小把柄之后,贺元盛真有抓着不放,逼着永昌帝去跪宗庙的想法。
可小皇帝也好,小太监也罢,都不成气,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发难。
哪怕朝臣都知道,这一切是永昌帝授意的,可没有证据,贺元盛就不能动手,否则会有流言,说他是董卓、曹操之流。
而现在的贺元盛,还真没有把握,能像董卓、曹操那般,控制局势。
“敢问太上皇,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该如何处理!”
既然无法发难,贺元盛只能让步,同时给永昌帝挖了一个小坑。
“拉出去,杖毙!”
永昌帝很不耐烦,当场做了决定。
这倒是让萧静心中一苦,因为小太监背了黑锅,却被如此对待,会让人心冷。
可他晚了一步,永昌帝话一出口,根本不能更改,只能看着小太监被人拉出去。
“太上皇饶命,饶命啊……”
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传来,让大殿内的一众朝臣,再次想起永昌帝的狠辣,以及刻薄寡恩,面色都有些变化。
这让贺元盛非常满意,因为点点滴滴的小事,加在一起,乾朝皇室的威望,早晚会丧失殆尽。
随着小太监被带走、杖毙,大殿内的气氛,更冷几分,没有达到目的,却小胜一局的贺元盛,也退回原位,不在多言。
而永昌帝在平静了一会之后,这才开口说道:“长宁侯,整顿盐务,乃国家大事,你为何擅自做主,不将此事上奏。”
“本侯总领盐务,整顿之事,在职权范围之内,为何要上奏!”
“可整顿之后,一众犯官、以及不法盐商的家产,本应上交国库,你却私自收入囊中,难道想图谋不轨!”
永昌帝的话一说完,贺元盛微微一笑,淡然道:“本侯总领盐务之时,有言在先,除了每年上交国库百万两盐银之外,其余的,全都用作军饷。
而抄家所得,皆是犯官、商人,私吞的国家盐税,自然要用作军饷。”
“盐商家资,何止千万,就算长宁侯掌管十几万兵马,也用不到这么多银子吧!”
楚忠平开口了,毕竟他的目标,也是拿到银子,自然会帮着崇兴帝说话。
“自崇兴元年以来,朝廷已经欠了三千营将士,上百万两饷银。
北上勤王一战,将士更是伤亡惨重,抚恤银子、以及大军的消耗,超出千万两,抄家所得的银子,自然优先弥补这个亏空!”
贺元盛的话,让楚忠平一皱眉,他知道一场大战,勤王之军消耗不少,但绝不会用这么多银子。
“盐商家业,不止这些,剩下的,理应上交国库!”
永昌帝再次开口,不过贺元盛马上反驳:“本侯麾下,有十六万将士,其中还包含一万骑兵,耗资巨大。
仅仅是每月的饷银,就有三十余万两,粮草补给,尚需五六十万。
而朝廷政务,屡出问题,欠饷之事,时有发生,若是抄家所得,全都上缴国库,
一旦出了问题,麾下将士,吃什么,喝什么,如果因此发生兵变,又有谁来负责?”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又冷了几分,毕竟这番话,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因为谁都知道,如果军队没有饷银、补给,定会出乱子,而贺元盛麾下,战力不低,一旦有人做出保证,他就可以找个空子,纵兵为祸,还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届时做出保证的人,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