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陕西之事,地方兵马足以解决,至于元朝南侵,更是无稽之谈,贺指挥使想多了!”
倒不是陆禾章太傻,一点也察觉不到危险,而是三大营戒备起来,耗资巨大,以朝廷的财政,根本难以支撑。
所以这个内阁首辅,才抱着侥幸的心里,期盼着一切都不会发生。
毕竟元朝南侵,陕西的隐患,都是锦衣卫察觉的,地方官员、边关将士都未上报,他这个首辅,也愿意自欺欺人。
可陆禾章的话,却让一旁的小德子急了,他虽然不知兵事,却明白有备无患的道理,若是听从陆禾章的建议,什么准备都不做,一旦事情发生,朝廷就被动了。
“殿下!”
低声呼喊一句,小德子对太子打眼色,这也是刚刚被陆禾章抓住把柄,不敢继续谈论政事。
“有备无患,三大营要准备好,边关也要戒备,免得出事之后,措手不及!”
两个人很熟悉,小德子一个眼色,太子自然明白怎么回事,立刻开口表态。
这番话,也让陆禾章眉头一撇,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殿下,国库空虚,若是调兵遣将的话……”
“陆阁老,户部可还有五十万两银子呢,你是要欺骗太子吗!”
再也忍受不了的小德子,终于开口了,因为陆禾章刚刚的话,也算一个把柄。
“就依殿下!”
被抓住把柄的陆禾章,只能同意这个意见,不过却恶狠狠的看了小德子一眼。
其实这五十万两银子,是陆禾章准备赈灾用的,所以不想拿出来。
可小德子的话,把他逼到了墙角,只能妥协。
首辅同意,太子马上下旨,让三大营和边关,开始戒备。
同时还派人,骑快马赶往陕西,将此事通知永昌帝。
等一切做完,陆禾章走后,小德子这才开口询问:“贺指挥使,陕西之事真的吗?”
贺元盛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是一片沉重之色。
“为什么不早些上报?”
小德子有些恼火,他虽然贪权,却很重视政务,不愿意看到乱子发生。
“没有证实的事,怎么敢禀告殿下!”
顿了顿,又补充了几句:“再说我也刚刚收到消息不久,若非陆首辅逼迫殿下,也不会说出此事!”
小德子顿时说不出话来,因为贺元盛的做法,没有半点错处。
甚至刚刚之事,他还欠了贺元盛一个人情,否则真有危险。
山海关,接到朝廷戒备命令的李宗廷,脸上充满了忧愁之色。
自从关外大败,两国议和之后,山海关的防备,逐渐松懈下来,甚至有些军心涣散。
因为永昌帝登基之后,山海关的边军,根本没发几次饷银,在加上很多将士都是辽东人,朝廷放弃辽东的做法,自然让他们不满。
“父亲,朝廷让我们戒备,却不发粮饷,这不是欺负人吗?”
李宗廷的儿子李成思开口抱怨,因为大军戒备,会搞得士兵疲惫不堪,军中也要加餐、加饷,否则谁给你卖命。
“抽掉些精锐,每天十二个时辰巡逻,再往锦州方向,多派探马,以防有变!”
没有理会儿子的怨言,李宗廷做出了最有利的安排,毕竟军中没钱,全军戒备不现实。
“诺!”
李成思马上点头,然后出去安排。
儿子一走,李宗廷低声的自言自语:“希望元朝人,来的晚一些!”
如今已经进入十月,马上就要秋收,若是这个时候,元朝南侵,山海关一线的秋收,就全完了。
不过李宗廷的期盼,注定要落空,因为关内的弥勒教主,就是元朝的人,乾朝的情况,已经尽在叶赫真掌握之中。
而得知永昌帝西巡,乾朝北方大旱的叶赫真,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秋收之前,率军南侵。
十月初五,沈阳城,叶赫真召集众将,宣布亲自挂帅,攻打乾朝。
正午,十几万枕戈待旦的元朝骑兵,缓缓开出沈阳,直奔锦州方向而去。
在半路上,叶赫真收到情报,说山海关已经开始戒备,还有大量游骑,在锦州以西活动。
“看来乾朝人,也不全是傻子啊!”叶赫真略带感慨的说了一句。
“皇上,山海关有了防备,可就难打了!”叶赫熊道。
“改道,放弃山海关,走蒙古,从长城喜峰口、偷袭入关!”
大半年前的那场战事,就是因为地势险恶的山海关阻挡,叶赫真才没有打到神京城下,自然不会去碰那块硬骨头。
军令一下,元朝骑兵,很快更改了进军方向,奔着喜峰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