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无相无形

掌心？好位置……但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对人家说出你的鬼丹位置，这是一个外障鬼的绝密，它就是你的心脏，你的大脑！失去了鬼丹就如同失去了呼吸一般痛苦，一个鬼的鬼丹储存着自身六成的魂力，若是人家一刀砍掉了你的右手，你就必死无疑！‘炼魂炉’也是这个道理，它是将鬼魂的周身百骸与鬼丹一起凝练，练出来的鬼丹比掉落的鬼丹吸收了更多的魂力，掉落的鬼丹最多六成，而炼魂炉的鬼丹，则都在九成以上。虽然被炼的鬼魂在炉中会受到比被人吞食更惨烈百倍的痛苦，但是这样却是更有效地保存了魂力。

    这也是为什么黑羽士要将你们带回来的原因，因为炼魂池只有城市里才有，为了不浪费魂力，他们必须要将你们全部带回！

    现在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一下掌心，你是魂体，沉住心神就可以观想到自己的鬼丹，它应该出了上百段游丝经过全身，你可以明确地感受到鬼丹的魂力，对吗？”

    林庸沉下心神，顺着掌心暖流的路径开始探索，果然观想到了自己的鬼丹，正静静摊在自己右手掌心的位置，为全身输送能量。这种奇异的感觉然林庸开始重新认识自己，似乎心有明镜，密密麻麻地魂力在林庸心里一目了然。

    “我有一百零一段魂！”

    “可能是你之前受了伤，再加上长时间的跋涉，魂力有所流失，经过了刚才的魂力补充，才能有一百零一段魂力。”

    林庸此时才终于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认识，说来怪异，同样是生魂，为什么这个大汉竟然会知晓这么多。

    “大哥，这些信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汉悠然说道：“谁说饿鬼道的人死了以后，不会再投在饿鬼道中？饿鬼道最大的恐怖，不是在于你被人吃了炼了……而是你不知道还要这样死多少次！人们所说的度也是这个道理，只要下一次死亡时，孟婆念的不是‘饿鬼道’三个字，那你就被称之为度。那是史上最美妙的事了，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生机。”

    林庸震惊道：“你之前难道在这饿鬼道中轮回过？”

    “我之前，是北望城的一名黑羽。”

    什么！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大汉，竟然曾是黑羽的其中一员！

    “那……那你怎么会……”林庸十分不解，按照大汉的话来说，他俨然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动了一丝贪念，在一次猎杀厉鬼的过程当中，私藏了一枚鬼丹，之后我被告，打入炼魂炉中，现在这一世，是我在饿鬼道的第四世！”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明你曾经是黑羽？他们肯定会用你的啊。”

    “如果是战死的，的确还有优待，但如果你是一个统治者，会不会再用一个曾经违反过军令的人？我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隐姓埋名，重头再来。”

    林庸恍然明悟，想了想继续问道：“为什么这里没有动物，只有鬼魂？既然你经过轮回……那你可曾听说过‘因果结’。”

    “饿鬼道当中，除了一片黑暗之外再无他物，直到秦始皇帝到来，才支使工匠摸索出了火光，除了鬼魂之外，还有什么生物能在这样的大地上生存？而且投生到这里的，必然生前是人类，动物职能在畜生道轮回到人，才可能来到饿鬼道！

    至于因果结……我从来没听过，那是什么东西？”

    林庸感到震惊，按理来说，只要经历过轮回，就应该知晓因果的存在啊！

    “你的判书上怎么写的？”

    这下换成大汉诧异了：“怎么写的？难道你见过自己的判书？我的判书都是孟婆口述而来。”

    林庸终于明白，孟婆是源于自己的使命，从而将因果结悄悄透露给了自己。之前在畜生道，因为有忘魂汤的存在，孟婆便不用顾忌轮回者看没看到因果结，反正轮回者也记不住。

    但到了饿鬼道，那就必须义正言辞，口述判决！这应该是对于轮回判决的基本要求。

    林庸想到这里，故作平常地回答道：

    “我的也是口述而来，只是孟婆多说了这三个字，所以不知道什么意思。”

    说完这句，林庸隐藏著自己的不舍，再次拿出了自己的鬼丹直接咬下来一半，稳稳地递到对面去：

    “大哥，多谢你这番解释和相告，说实话，现在这枚鬼丹也成了一颗烫手的山芋，一个不留神就将引来杀生之祸，不如你我，将它在这里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