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北宫崇德殿。
“启奏陛下,臣袁隗有表奏。”
“哦,袁卿有何表奏,但说无妨。”
“臣曾听闻,慎园贵人于河间郡,每每思及陛下,无一次不哭的肝肠寸断,如此舐犊情深,实在令人动容。如今窦太后迁居南宫云台,为先皇诵经祈福,无人照顾陛下,然,我大汉以忠孝立国,故,臣上表,奏请陛下迎慎园贵人入宫,照看陛下,以全陛下母子情深,并尊慎园贵人为太后。”
年幼的刘宏听到这里,不由的喜出望外,原本自己孤身一人来到洛阳就十分害怕,还好有窦太后照顾他,虽然自己有些害怕她,但是她毕竟是迎立自己的人,自己对她还是有一份情义在。
可是没想到,前几日曹节竟然和他说,窦太后要迁居南宫云台,终生为先皇诵经祈福,曹节甚至告诉自己,窦武和陈蕃阴谋造反,要杀自己,如今已经阴谋败露,他们已经畏罪自尽了。
今日上朝一见,原本众多自己熟悉的面孔都已不见,朝堂之上空荡荡的,这一切都让年幼的刘宏不由得心惊肉跳,在这个时候,袁隗提出要接自己的母亲来宫里,不由的让刘宏一阵欣喜。
于是,刘宏连忙说道:“司徒所言正和朕心,此事事不宜迟,当快快迎接母亲......”
“陛下!”
这时,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刘宏的话,说话的人正是曹节,他正一脸阴郁的看着袁隗以及袁逢,随后开口说道:“陛下,如今窦太后仍在宫中,若再迎慎园贵人入宫尊为太后,两尊太后并立有违礼制,还请陛下三思。”
“大胆,我大汉以孝立国,尔等阉党莫不是想要阻拦陛下以全孝道。”
一名袁家门生,突然站了出来,大声呵斥曹节,而袁逢和袁隗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一下,可把曹节气的不轻,原本他铲除掉了窦氏外戚和陈蕃党人之后,认为天子如此年幼毫无主见,这朝堂应当由他做主才对,没想到这第一次上朝,就被袁家扇了一个耳光。
就在曹节还想说话的时候,袁逢开口说道:“中常侍所言有误,两尊太后并立,我朝并非没有先例,前汉孝哀皇帝在位时,曾尊孝成皇帝之皇后为皇太后,另尊自己生母丁氏为帝太后,如此,既足伸人子之情,兼不紊昭穆之序。”
袁逢话音刚落,朝堂之上四分之三的官员,尽皆站了出来,齐声说道:“臣等奏请陛下,迎慎园贵人入宫,尊为太后。”
“臣等奏请陛下,迎慎园贵人入宫,尊为太后。”
这些人当中,有士族,有中立名士,甚至还有一些残余的党人和外戚。
曹节见到这一幕,气的用手指着这些人,不住的说道:“你们,你们,你们......”
袁隗见状,对着曹节行礼,说道:“中常侍莫不是,不想看见陛下母子团聚,还是说你妄图陷陛下于不孝之名。”
听到这里,曹节连忙反应了过来,这次不止是士族在和自己对着干,而是天子也要迎立自己的生母,而他们宦官的权利皆来自与天子,若是与天子交恶,那就离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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