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童年（一）

    农村的孩子是很快乐的，梅子有妈妈，有哥哥们的陪伴，年渐长，也能跟着哥哥些下河摸鱼，上山打鸟；早起放牛，夜归赶鸭。朝起不负好时光，暮归不负家。别的孩子有的调皮，梅子是一件也不落下的。

    牲畜对农民来说是很珍贵的，自然要好生伺候着。早晨，朝霞微斜，露珠挂满草木，空气带着自然的清香，孩子们乐此不疲地将自家的牛圈们打开，说来动物也是有灵性的，自觉地超村外路口走去，相互呼唤同伴一起排队向山上出发。牛儿们很是让人省心，缰绳几乎是摆设，饿了就在山上吃草，渴了就到河里喝水，困了就围在一起睡觉，静待着小主人们放学来接他们回家。傍晚时分，放学的孩子们在山路口吹着口哨，牛儿们听见了兴奋至极，知道是自家主人来接他们了，“哞哞哞”轻轻低吟着回应主人，老的少的排好队悠哉游哉找主人。孩子们熟练的叫着自己牲畜的名字，见一只不少后骑着自家牛儿，伴随着村里广播播放的《辣妹子》、《山丹丹红艳艳》、《好日子》等流行歌曲朝家的方向走去。落日余晖之下，古诗《所见》里“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的情形被他们演绎的淋漓尽致，好一副温暖和谐的画面。

    临近村外的池塘边，池塘中的鸭子们也是聪慧，知道该回家了，早早排队等候着，见到自家主人老牛很是兴奋的吧嗒吧嗒扑通着翅膀，一个个昂头挺胸“嘎嘎嘎嘎”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像是告诉走在后面的牛儿，快点快点。晴朗的天，这样的情景每天都会上演。一群人与牲畜，欢欢喜喜、热热闹闹、浩浩荡荡。此时庄稼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们见到也是相互招呼着：“娃子们回来了，娘们些快回家做饭。”“今天又是一天，明天再干了。”大家齐齐收拾锄具也是加入孩子的队伍。随着时代的进步，体力好的男人几乎都外出打工了，村里剩的最多的是老人、妇女和小孩。到了村里，女人们放好农具，圈好牲畜，对自家崽子嘘寒问暖，穿上围裙没入厨房。男人们则是聚在一起点上旱烟，唠唠家常，讨论着收成，再啪嗒啪嗒吸上一口旱烟，腾云驾雾，好不快哉。此时家家户户烟囱也冒出白烟，山岭里起着薄薄白雾，远远看去，一片烟雾缭绕，似迷似幻。

    5月，山里的夜宁静不了，不知名的鸟儿躲在自己窝里窃窃私语：“稻谷快收了，乘着现在多攒些。”知了与同伴炫嗓：“知了知了，夏天快来了”，稻田里的青蛙不输节奏：“咕咕咕，我美吗？”蛐蛐儿忙着求偶，拿上自己的琵琶迅速加入队伍中。村西头王传西家:“娃儿们，收拾东西，吃饭了。”张英说着端上热腾腾的猪油土豆面条，这种面条不用什么佐料，但是出奇的香。混黄的灯泡下面，梅子刚好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王东准备收拾摆弄着的木头玩具。一家人吃的很香，这种香就成了多年后孩子们出门思念妈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