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机场——
穿着一身空服装束的景灿,拖着小皮箱,扯开脖颈上系着的丝巾,以手做扇的扇了扇风,左顾右盼的走近靠近路口的一家西点屋,迎面就看见了早早来了的尤婷。见她挥手,便直径走了过去,利索的坐下,伸手就从她面前抢过瓷杯儿,仰着脖子也不管里头的是个什么味儿,就往嘴里灌。
“哎呦,妈啊……”一口苦的发涩的咖啡,尽数喷了出来的景灿,也顾不得什么个人形象了,伸手抽了张纸巾,使劲抹嘴,呸呸的吐了满嘴的苦涩,转眸恶狠狠地瞪坐在原位,纹丝不动,一派悠闲的用手指划过ipad的尤婷,气闷的哼道:“你想谋杀闺蜜啊,我这都快要累歇菜了,你怎么好意思毒害我啊!”
说着,又抹了抹嘴,心道:游艇这厮不会在咖啡里放盐了吧,怎么舌尖上都是海水的涩味儿?
呸呸呸——
好恶心的味道!
又苦又涩的咖啡味儿,似乎还回荡在唇齿间,有一些已经蔓延到了嗓子里。尤其那涩涩的味道,包裹住了味蕾,好像糊住了舌头似的,弄的舌根都有些发麻了。
不过,这小妮子还算有点良心,招招手,让服务生过来,给她送了杯猕猴桃汁。
“是你自己抢的,和我无关。”等猕猴桃汁送来的时候,尤婷才放下了手中的ipad,抬眼朝脸红红的景灿看去,目光很淡,很冷,但那冷淡之间藏着的,却是一丝与她高贵冷艳的气质极为不符的孩子气的顽皮促狭。
尤婷看她连杯子都不敢动一下,不觉挑眉,开口嘲笑:“怎么,怕我下毒?放心,我的味蕾没问题,只是最近爱上了加盐的咖啡,觉得那种味道接近于海水,别有一番滋味。但猕猴桃汁我可不敢那么尝试,又甜又咸,再带点儿酸涩味,我就算是味觉全无,估计也受不了。”
“谁不知道你,这天底下有什么事儿是你不敢干的!”听她怎么说,景灿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还是很放心的拿过杯子,咬着吸管儿,使劲的吮了几口,改了嘴里的味道,这才懒懒地抬起眼皮,再度看向尤婷。
没曾想,她还没开口,就见尤婷女王掀起了那凉薄的唇瓣,眼底更是一片冷艳之色:“有,还很多,至少在你跟前一比,我这胆子,可小了一半。尤其,在我哥尤雾的问题上,我啊——可没你英雄!”
两年前,景灿拒绝了尤雾的事情,曾一度让她和尤婷闹了些不愉快来。尤其是尤婷,知道这消息后,特别震怒,当场和景灿干了一仗。当然,两人都挂了彩,也没分出个高低胜负来。
而后来,这位尤婷小姐,更是出了奇招,居然利用职权之便,研发出了个什么稀奇古怪的,无色无味的药物,悄没声息的下在了大哥的酒里,还特意找了人把景灿给绑了去,锁在一个屋里。要不是尤雾自制力极佳,估摸着,现如今他景灿早就被押上礼堂了,那还用隔个太平洋?
当时,挺惊险的。
但景灿仍然记得,尤雾同志在理智快要泯灭的那一瞬,一脑袋撞在门上的壮烈举动,以及他救治醒来后,猛烈地往尤婷脸蛋上招呼的那一大耳刮子,几乎把尤婷的脸都能给抽歪了,当时就肿了起来。也是因为这个,略带几分抱歉之心的景灿,没和尤婷计较。但她和尤雾之间,到底还是因为那天的事儿,隔了一层什么,特别别扭,不过后来,尤雾离开,也有两年没在她面前出现过了。
是啊,都两年了……
两年了,尤婷心里的疙瘩还在那搁着。不过,她能体会尤婷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前不久,她听说自己大哥一心喜欢的程家的掌上明珠,对她大哥格外不待见一样。心里特别不服气,尤其他们的哥哥都格外的优秀。
而尤婷自打那以后,就经常拿这种话来损她,大概在她心里,没有谁可以拒绝她高贵冷艳威风八面的大哥——谁都不成!
两年,不长也不短,但变化却每天都在发生着。
这两年来,其实大大小小的发生了不少事儿,比如,慕嘉颜和丈夫叶权,就移民去了新西兰,小日子过得无比甜蜜。而之所以这样,大概还要多亏了她家的三只狗,和尤婷导演的一场戏,让慕嘉颜家的那位恶毒婆婆,在叶家儿子面前现了原形。
她记得,当初她才从法国回来没多久,就被慕嘉颜的婆婆邀请去叶家做客。恶婆婆是千百讨好,极尽巴结,还总拿捏着慕嘉颜烘托叶家门楣如何高,如何好,还左一句若能娶到景家女儿做媳妇有多好,又一句尤家女儿才配得上叶家门楣,差点儿没把景灿和尤婷给恶心吐了。而恶婆婆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还一个劲儿的蹿腾着景灿尤婷,和自己家儿子多接触什么什么的。那嘴脸,说是谄媚大概都在侮辱谄媚两个字的底线了。
而那一天,恰巧叶权不在家,恶婆婆刚好耍大家威风,给慕嘉颜下马威,还当着景灿和尤婷面前,一点儿也不给慕嘉颜面子。并且打电话叫回了慕嘉颜的小姑子,而那小姑子还在电话里驱使慕嘉颜,让嘉颜去给她排队买电影票。
天知道,那天是有多热的高温天,不派车子给慕嘉颜,让她自己坐公车去,这简直就是个天才。但这个女“天才”绝对是她自以为是的自封,她想着这样把慕嘉颜给弄出去,和她妈一样,打着算盘珠子的想要和景、尤两家的大小姐多多接触。
当时,景灿和尤婷对了个眼,就想发作。可慕嘉颜的一个眼神,却让她们又坐了回去。并且,收拾妆容,就出了门,留下两人在叶家客厅里坐着。也就她前脚出门没多久,那个尖酸刻薄的小姑子就回来了。但景灿和尤婷敢对天下人保证,这位小姑子的智商,比恶婆婆还不如,迎上来的甜言蜜语,周到周旋,话不出三句,就问到了门道上。她还是单身,正在挑选合适的男人相亲,所以看上了景灿和尤婷背后的家世,还有她们的兄长。
闻言,一向脾气古怪的不能被外人接受的尤婷,就先冷笑了一声。而景灿当时,也没给什么好脸色,不过依旧顾忌着叶权的颜面,淡淡的笑着绕过去了。可这个小姑子吧,出了一个劲儿的刺探尤雾和景煊的事儿之外,还不断地自吹自擂,也不怕牛皮撑破的那种吹法儿,使了劲儿的鼓吹自己。吹完了,还不忘贬损慕嘉颜,一口一个白捡的女儿,一口一个绿帽子、私生女,说的不要太难听。末了,还唉声叹气,怨声载道,如泣如诉的抓着景灿的手,眯着眼线过重的眼睛,拧着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听说你家是开律师行的,你说,这应该算骗婚吧,哎——改明儿还得请伯父帮个忙,让那女人净身出户才好,省的看见眼烦!还有你们,也别被她的柔弱劲儿给骗了,我告诉你,她啊,就是个肮脏的不能再肮脏的……”
“啪——”巴掌声特别清脆,是尤婷打的,也是景灿打的,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特别默契的扇在了那唧唧歪歪的小姑子的脸上。接着,两人异口同声的骂道:“你们家叶权才是骗婚吧,婚前,要是知道有你们娘两个极品在,让你家叶权去死也不会让嘉颜嫁过来!靠,肮脏,你也配提这个字?你——才是那个肮脏的不能再肮脏的娘们,晦气!”
恶婆婆那里是个饶人的主?见女儿吃了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变了脸,打算上战场了。
景灿、尤婷也不多留,转身就走。而在景灿开门的时候,守在门口的陆墨远笑靥如花的放开了三只松狮。
那是他们串通好的,只要夺门而出,陆墨远童鞋就放狗。
因为事先尤婷下功夫的在大狗身上做了点儿手脚,所以,大狗一闻见恶婆婆就直接扑了上去,没咬,是去亲昵的蹭上了。而两只看上去体型小点儿的松狮,则红了眼睛对着恶婆婆和哭的梨花带雨,此刻则惊得呆愣一旁,完全下傻掉的小姑子狂吠。这可叫恶婆婆吓的腿软,一边叫骂,一边躲开扑在她身上的大狗的湿漉漉的舌头,脸色苍白中泛着红润,可能随时会爆血管。
唯独景灿,板着张脸的教训狗,训了几句后,就有转眸,笑颜如花的瞧着慕嘉颜的小姑子:“你别介意啊,这是我们景家的传统,但凡进我们景家的人,都要爱这些狗,而且,要让这些狗认同,不然,想进我家门,先问我家狗!论辈分,你,改叫他们叔叔阿姨才对。哈哈,不过看来你也不用叫了,我家狗最嫉恶如仇,对恶人,从来没好脸色的,所以,以后别打我景家的主意,还有你前些日子,想利用嘉颜,做的事儿,以后也别再做了,我们景家人眼睛亮着呢,不会只考虑眼前,而不看长久打算的。至于你妈——”
景灿转眼,目光对上面色潮红,显然血色上涌,气冲脑顶,恨得牙根痒痒,七窍生烟的叶家恶婆,眉梢一挑,三分讥诮,七分嘲弄的打开了话匣子:“阿姨,不好意思啊,您别和畜生一般见识是吧!我家这只大狗吧,最近发情了,但家里还没给它挑好配它的种狗,所以吧,它最近能,就特排挤这只小的母松狮。哦,忘了介绍,这两只小的,公的是它儿子,母的是它媳妇儿。这大的吧,嘴角出现恋子情节,前段时间特别去精神科给看过,哎哟,可了不得了,说是病——得治!”
顿了下,景灿打量着恶婆婆眼神中的一点幽光,与那几乎想要泛绿的狠戾,嘴角噙着一抹更深的戏谑,想着替温柔闺蜜慕嘉颜解气,加重了力度的继续说:“你啊,可不知道,这货有多缺德,它欺负儿媳妇,又抢东西,又抢食,连人家吃到嘴里的,都要死命的给抠出来,再咽自己肚子里。而且,最近更是过分,不让人家小两口过二人世界,人家小两口一躺窝里她就叫得挠心挠肺。前儿个,她还撒丫子跑到小两口中间挤着睡,夜里居然抱着儿子又亲又骑!你说,这事儿吧,也就只有畜生才能干得出来了,对吧!”
恶婆婆哪能听不出来,这是再说她?
当场气的脸颊通红,浑身发颤,几乎要背过气去。而那个小姑子,面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不过她倒是不知道这其中的事儿,只是觉得,景灿这话,是对她们的一种侮辱。一怒之下,也不顾她妈三番四次的交代,让她如何讨好了,就气冲冲的开了口,指着景灿和尤婷就骂。
那话骂的,真不知道叶家的教养都跑到哪儿去了,一句句的都是“三字经”,“五绝七律”,谁听了都觉得耳朵被污染了。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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