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程爱瑜,上一秒还跟犯了错的卖萌求原谅的小宠物似的景灿,立马就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的盯着程爱瑜,下一秒就跟金毛狗狗看见肉骨头似的,流着口水好像找到了宝贝一样,眼瞅着就要扑过去咬了。
“瑜瑜,有人欺负我!”景灿抱屈的喊着,朝她直接铺了过去。
好在程姑娘手脚灵敏,一闪,躲开了。
而程资炎更是速度快上一步,一伸手,一把捞住了景灿的腰,往怀里拢过去,旋即还伸手抓住了她的后领,将她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保护范围里。
不管景灿怎么挣扎,都跑不掉了。
但景大小姐不服输,一个点子浮现脑海,立刻就行动了起来,手一缩,就准备脱衣服。
可程资炎要是会给她这个机会,还是程资炎吗?轻轻巧巧的一抓,一扣,再来个探戈滑步的转身,就有把她给拢在了身边。
程爱瑜看着两人在皇宫会所大门口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眉梢微微跳了跳,嘴角也抽搐了几下,才敛住了心中差点喷涌而出的效益,稳住了神色,咳了声道:“我说,你们谁能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
“哼,还不是舒家那个没脸没皮的臭老头,居然——”
“景灿!”
景灿口没遮拦的话还没说出一半,就被程资炎给打断了,并赏了一记堪比冰刀利刃的冷锐的眸光,冻得景大小姐一哆嗦,立马就变成了顺毛的小猫咪,偎依在程资炎的怀里,就差没喵喵叫两声撒娇了。
见状,程爱瑜要笑不笑的表情险些没绷住,这刚想笑呢,就听程资炎冷冰冰却极为霸道威严,让人想要臣服的声音在一个不经意间,就钻入了耳际。
“瑜儿,这不是说话的地儿,有事上楼说。”
“啊?”愣了下,程爱瑜乖乖的点头,“哦!”
应声,程爱瑜看了眼不乐意的景灿,压着心下的好奇,跟着程资炎就走了。
其实说真的,程大小姐小时候虽然无法无天,但还是比较听这个哥哥的话的。久而久之,有些习惯,就成了条件反射。比如,但她看见程资炎露出那种凝重的声色,她就由不得的紧张起来,倒不是觉得自己犯了错,而是因为,那个眼神,似乎在冥冥中暗示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定是一件不大好的事儿。
门口的门童,陪同左右的侍应生、经理,各个都是一等一的人精。他们见着程资炎的脸色,全体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闷声不吭的交换了个眼神,就把刚才不该看见的,不该听到的事儿,全都吞到肚子里,当作废物等会透光给排出去。现下一个个的跟着这位不能得罪的**oss,回到了会所中。
经理点头哈腰的把他们带到一个新的vip房间里,并当着众人的面,用仪器扫了一遍房间,包括每个角落,确定没有监听、微型摄像一类的电子器材后,这才带着侍应生们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王轲则陪着特助ken,和几个保镖,留守门前。
ken和走过来的保安交涉了几句,之后命令众保镖将两旁侧门也严密把手,分布好人员后,就走向了在正门口站着的,正在把玩着手中香烟盒子,时不时的打开放在鼻端闻一闻,但始终没有抽出一支来的王轲。伸手从王轲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放在嘴边,就往口袋里摸打火机。但摸了半天,他也没找见打火机的影子,就抬起头来,看着k王轲道:“王哥,借个火。”
王轲无奈的耸耸肩,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我现在是负责大小姐安全的,她是个孕妇,以boss对妹妹宝贝的不行的态度,他怎么可能还准我带打火机?要是被他知道,我身上还带着包烟啊,非得灭了我不可!”
“哎,”叹了口气,ken和王轲对了眼,递了个同样无奈的眼神,伸手抓了抓头发。修长却略微有点粗糙的手指,从那头漂亮的金色间抄过,ken耸耸肩,玩笑的说:“都是程家人,大小姐和boss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这里,还会痛,咱们boss啊,早没感觉了!不过——”
做了个捧心的动作,ken调侃的说着,顿了下,就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妙的勾动唇瓣,转眼看向王轲。
这么一个大喘气儿,反倒把王轲的兴趣给勾起来了,眉梢一挑,憨憨的问:“怎么?”
“boss心动了!”
“哈?!”王轲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猛地一张嘴,就听“咔嚓”一声错骨的脆响划过耳际。接着是王轲皱着眉头的呼痛,他伸手托着下巴,轻轻的揉了揉,但眼神还是那样惊愕的看着嘴角勾着一丝丝玩味的ken,讶异的忙说:“我说兄弟,你别忽悠我玩啊,这事儿有谱吗?咱们boss对……对那位来真的了?!”
ken的父母是意大利人,虽说他这十多年一直跟在程资炎身边,但他的骨子里依旧有着股儿西方的浪漫主义色彩。这不,努努嘴,做了个滑稽的表情,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接着话锋一转,说:“知道吗,刚刚你通知boss,夫人可能出事儿了的时候,他扔下了环绕左右的市委领导,直奔这边就过来了。连车都是他自己开的,我敢说,他是把马路当成障碍赛的跑道了!”
闻言,王轲立马想到的是八年前的一幕,在脑海中犹如走马灯的放映了一遍,而那些明明时日久远的影像,如今在脑海中走过,却还一如从前,那样的让他无奈,却又战战兢兢……
低哑的哭声,仿佛还在耳际,蒙在被子里的惊叫,至今无法忘怀。
而如今,曾经被直接或间接伤到的两人,似乎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这大概也是他最想看到的,不负当年的栽培之恩!
“那么,程少夫人,到底遇见了什么麻烦?刚刚,为什么会有警察来!”收回心思,王轲如是问,眼神中带着几分试探,但心里是真的在担忧。
ken看得出,他的打探,出于关怀。
拿着烟,他放在鼻端深深的吸了口气,却想起了上次他在背地里叼烟,结果被boss发现的情形。当场,他就被boss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下手那叫一个狠,拍的他吐了烟不说,还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而在那之后,不超过五分钟的功夫,他身上、办公室,甚至距离公司不愿的家里,都被搜查了一番,缴获的香烟和打火机藏品足足装了一个收纳箱。而这箱子被程资炎下令封了,塞到一个保险箱里,就放在ken的办公室里,并说从今之后,公司禁烟,他身边的人——戒烟!
这命令,比法院的禁止令还要有用,而且是雷霆之势的席卷而过。
于是乎,打那以后,他就被强制戒烟了,不过程资炎对他还算好点的,至少给他送了一盒戒烟糖。
想着,他慧心一笑,转眼扫了眼看他看的都有点儿出神了的王轲,笑着开口:“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少夫人被舒家的人给抓了进去,一推门,烟熏雾绕。boss顿时红了眼,把舒家抽烟的那几个人狠收拾了一顿。之后了解到是舒家的人,乐子就更大了……”
房间里,程爱瑜双手抱着一杯温热的果汁,在手中暖着有点儿凉的手,转眼看向似乎有点儿憋屈的景灿,也不指望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精简信息,就转脸看向了保持沉默的背着手站在沙发后头的落地窗前,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窗外景色的兄长程资炎,静静地凝视了好一会儿,她开口,打破沉寂。
“哥,到底为了什么事儿?还有灿灿,你之前,让我带着dv来,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
“景灿!”程资炎好像想要隐瞒这件事儿,低声一呵,又打断了景灿的话。
转身时,刚好对上景灿不服气的眼睛,就就见景灿不满的的嘟着嘴,似乎又生气有委屈的说:“程资炎,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啊!小鱼是你妹妹,不是你圈养的小宠物。她有权利知道这些!”
“她不需要知道。”程资炎的声音,低沉的有些阴冷。程爱瑜虽然看不见他的目光,但却能从中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骇人的冷意,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八年前。
那时候,他也曾说过——“她不需要知道这一切,如果能忘了更好,因为我,会保护她,一辈子!”
“不,她需要!她必须要知道,她必须要自己站起来,要自己走出那个画地为牢的圈子!程资炎,你太霸道了,她是你妹妹,她的个性你能不了解吗?你以为,你什么都替她做好了,她就能开心吗?难道你不知道,她的痛苦,还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必须让家人开心、放心,才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感情,在你们面前对你们强颜欢笑吗!你——你压根不懂她,若是明白,你就该知道,为什么她逃避回家,逃避——”
“景灿……”程爱瑜抬头,看着眼前两人,微微扑闪着眼帘,缓声吐了口气道:“你们能不要自说自话吗?双簧就不要唱了,我人都活生生的在这儿坐着呢,又不是个玩偶,你真当我听不懂你们说的是哪国话啊!有什么事儿就快说,别瞒着我了,不然,我的好奇心,会让我自己去亲自查证的。”
景灿一怔,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捂了嘴,眼中却闪过一抹得逞的皎洁,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程爱瑜的目光刚好落在景灿身上,看见了她那调皮的声色,知道她是故意逼着程资炎,用了激将法,让他不论存着什么样的心思,都必须把他想要掩盖的事实,如实说出来。因为程姑娘全听见了,要少说一句什么,她都会忍不去自己查证。
程资炎转身,抬眼淡淡的看了程爱瑜一眼,似乎不经意的扫过,但那眼神却极为深沉尖锐,仿佛一瞬就戳到了她目光中最深的地方,探查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以他们彼此的了解来说,这一眼,已经够了。
“你想知道,我就都告诉你。程爱瑜,舒家的人想要学舒家的那个老畜生,用亲情来控制景煊、景灿,从而掌握景家,方便他们继续当寄生虫。不过,舒家的儿子,比他老子更贪婪,想要的不止是那么一点赡养的补贴,还想要进入景家的核心。而在这个条件之前,他们必须先把你处理了——”声音一哑,程资炎转眸深深的专注的看着程爱瑜,笃定的眸光中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复杂与茫然。好一会儿,他似乎意识到自己透露太多,这才收敛神色,无声的叹了口气,微微眯起了那双上挑的凤眸,淡声唤道:“瑜儿,如果,八年前的事情还会再重演一遍,你会把舒家人怎么样?”
程资炎的声音很淡,口吻很平静,但那平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静的的可怕连只海鸟都不会在海面上游动,也沉得骇人,比暴风雨时的海浪颜色更深。而就在这时,程爱瑜轻柔的声音传来,字字清晰,说的却极为不以为然,甚至有点儿轻描淡写——
“我会让他们知道,只有蠢蛋,才会在一个坑里跌两次。而第二次,管他是景家的什么人,我都绝不会饶了他们!我程家不是吃素的活菩萨,他们若是落在我手上,我会让他们自己把自己逼近绝境里,生不如死——最后,一、个、不、留!”
恨,深重的恨!
发自肺腑,从心底最阴暗的一处,慢慢地弥散开来。
程爱瑜记得,自己早在八年前就发过誓,只要姓舒的那些狗杂种在想兴风作浪,她就算凭着和景家决裂,也要将那些东西拖下地狱,让他们尝尝,从高处摔下去丧失了一切的感觉,是个什么样子!
咬唇,程爱瑜紧紧地握着拳头,任凭指甲潜入肉里,也无动于衷。而她左手的小拇指却始终无法合拢的握住,仿佛是特意让她记住,八年前的所有仇恨,关于舒晚,关于黑暗,关于舒家在背后的暗示……
景灿因为就坐在程爱瑜的对面,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她可以很清晰的看见,程爱瑜微微颤抖,似乎再用力,却如何都合不起来,曲蜷不了的手指。一时间,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此刻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她只是很害怕,怕这样的程爱瑜,怕她的眼神,怕她通身的晦暗的有些阴鸷的气场,跟怕她仿佛看一眼就顿觉暗无天日的悲哀。
这完全颠覆了她在她心中的形象,那个端庄大方的,傲然的犹如白天鹅似的女子,俨然和此刻的女子无法重合。
微微闭上眼睛,景灿猛地又睁开眼,努力的让自己的视线清楚。她的目光从程资炎的身上,在扫到程爱瑜的身上,这兄妹两的对持,让她忽然觉得,自己成了个局外人,一个被踢出老远老远的局外人。至少在这件事上,她无法走进,更无法打开他们彼此的心结。
那么,她想要彻底打开瑜瑜心结的想法,到底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来不及想清楚,她的心动已经代替了她的思想。
“瑜瑜,瑜瑜你清醒点,你别这样!”扑过去,她紧紧地抓住了程爱瑜的手,使劲儿的摊开她的掌心,呼呼的朝她被掐出血痕的手心吹着气儿。也不知道是真的怕了,还是背着诡异的气氛所渲染的,眼泪止不住的簌簌的流了下来,滴在了她的手心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提起你的伤心事,我只是想……我只是想让你彻底放下,我不想看你难过!瑜瑜,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
程爱瑜僵直的坐着,目光却似乎因为这柔软甜糯的声音而动容,变得柔软了。
渐渐的,她敛起心中藏匿的情绪,转眸看向趴在她身上的景灿,伸手轻轻地拍抚着她的后背,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温声道:“抱歉,灿灿,吓着你了。”
“瑜瑜,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我们……”
“是,你是你,舒家是舒家,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八年前的事故,我绝对不会让它重演。至少,这次的我有所防备,绝对不会在受人鱼肉了!”拍抚着景灿的后背,程爱瑜转眸,温柔的笑着,眼底的温暖,好似一瞬间就驱散了房间里的阴霾气氛。她转像程资炎,弯起唇角,勾起最温和的效益,掀起眼帘,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又垂下了眼眸,嘴角噙着笑意的低声说:“哥,谢谢你给我找了个好嫂子。也许过了这次,我们就都能放下了!你说,是吧?”
程资炎垂眸瞥她,好一会儿地吐了口气,就又调转视线,看向窗外,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单纯的在看风景。喉间轻轻地滚出一声低沉的应答:“嗯,瑜儿,如果你刚才所说的话,出自你的本意,是你下定了的决心,我——绝对你。当然,如果你的选择,依旧是看在景家的面子上,把这件事儿掩过去,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绝对干净的解决了他们。你不必要有负担,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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