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的,和庄心岚合葬,不过连怀松要求将一部分骨灰撒到南山的河里,他说想让自己是自由的,睡在青山绿水之间,是每个人的渴望。
葬礼后安静了几天,可是马上就要重新开大会,讨论连怀松接班人的问题,展念初虽然没兴趣,但是身份所致,又必须出席。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这些帮派里的人扯上关系,她自己倒是还好,可是却觉得对不起梁震东,如果因为什么利益纠葛引起麻烦,他根本就是无辜的,根本没必要承受这些。
那天假结婚安慰连怀松之后,两个人还是回到朋友的状态,她提出让他回家去,可是他连理都不理,只说不会在这种时候丢下她一个人。
晚上厨房炖了补汤,她端着去给梁震东送过去。
他正在书桌前低头看什么,展念初又敲敲门,他才回头一招手,“进来吧,我穿着衣服呢。”
展念初把汤放在他手边,“明天要开大会了,估计会很麻烦,你不要去了,他们一定会为难你,我想过了,我就尽力说服他们改变南山开发案,不行的话就用放弃我的所有继承权做交换,再不行,我也没办法了……我已经尽了力。”
梁震东笑笑,“你这种先认输的心态可不行――明天你不要去才是真的,一群大老粗,你个女人家怎么应付。看我的,我都准备好了,他们吃软我跟他们分析方案,他们吃硬我跟他们讲出资多少决定权到底归谁。”
展念初一叹,只想说他可能连门都进不去,梁震东抬起胳膊,拿起压着的一个小红本,“有了这个,我说话可就有力度多了。”
讶异的拿过结婚证,展念初翻开来,上面有合成的照片,还有公章,跟真的一样,“你从哪里弄来的?”
“一百块钱找人做的。”梁震东得意挑眉,“很真是不是,事成之后我应该再追加奖金,做的太好了。”
合上小本,白他一眼,“你真不怕死,那些都是些土匪啊,你居然敢骗他们。”
“土匪才好骗,我现在是连老大的女婿了,合法的,代替他说话理所当然,明天看我的,这么点事我要是争取不到,我就不混了。”
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展念初把红本塞给他,“能全身而退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要放在个人安全之外,懂吗,震东。”
比了个ok的手势,梁震东把结婚证拿好,拍了拍,一叹,“要是真的多好――我就修成正果了。”
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展念初轻轻靠着他,“震东,幸亏有你……”
抚摸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笑笑,“我的执着,认真,付出,都只在你面前才显现的出,我要么是上帝从你那抽走的肋骨,要么,我中了魔魇,等有一天我醒了,就会发现我怎么这么傻,怎么看上个这么普通的女人。
她笑笑,情债,最难还…
医院的草坪上,慕景深坐在长椅上正低头拿着个小孩子的钓鱼玩具摆弄,钓线的头是个小小的磁石,要准确的贴在钓盘里小鱼头部的磁石才能把鱼吸住钓上来,旁边的小男孩一直在看着他,以为大人会很厉害,可是没想到他比自己还不如,手一直在抖,好一会儿小男孩终于不耐烦,“叔叔,你可不可以还给我,你连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
慕景深皱紧眉头,用左手握住右手保持稳定,重新放下钓钩去贴鱼头,可是磁石要碰到一起的时候,他的手一歪,小鱼又没有上来。
他看了眼一脸失望的小男孩,把鱼竿还给他,“我太笨了是不是。”
小男孩有些不忍心直说,抱着玩具,“没关系啦,叔叔你是大人了,这个本来就是给小孩子玩的。”
慕景深笑笑,拍拍他的脑瓜,那男孩转头跑掉。
靠在长椅上,他看着自己的右手,现在的灵活度简直差的令人发指,有时候居然看着墙上的开关去按都会偏离开,医生叫他安心疗养,可是能够恢复**分这种话他已经不想听到了,**分是个什么概念,就是他这只手所能做的事,不要说画画,就是平时,就连正常人都比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