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没几天展念初就要受不了了,她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面对过人的死亡,她总觉得睡一觉起来连怀松的身体会好,医生检查完之后就说,他没事了,再也不会死了……
低头揉眼睛的时候,身旁咚的一声坐下个人,她侧头看过去,梁震东两眼充满血丝,这几天都在拼命的做策划,就为了让那些老古板看的更清晰更相信,她歉疚的说,“对不起,无缘无故把你拉下水。”
打个哈欠,梁震东抱臂靠在大树上,“那边怎么说?”
她摇摇头,“理由很滑稽,他们居然说,我们参与进来不合规矩,说我跟你没结婚,我又没有入爸爸的户口,这样就是三个个体,居然说怕我们进来会分割利润,所以拒绝了你的策划案,你说可笑不可笑!”
梁震东摸摸下巴,“那如果说,我们俩结婚了,你入了伯父的户口,我们一家人就要一份利润,他们就不推平南山?”
展念初看了他一眼,无力的笑笑,“连我都不信,你比我还天真。”
揉揉脑袋,梁震东直瞌睡,“你早点睡吧,最近你瘦了好多。”
展念初抬头看看天空,高墙大院,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住了的鸟,她感慨,“等事情都结束了,应该再去旅行一次。”
“这次还玩不玩‘来找我‘的游戏了?”
她瞥一眼,“找到了也不带你,什么都不会还让人伺候,很讨嫌。”
梁震东笑笑揉揉头,认真的看着天空上的满月,“旅行这东西,我比较期待蜜月……”
“胡说。”展念初努努嘴,转头走掉。
踢踢石子,他摇头一笑。
半夜里,展念初刚刚迷糊睡过去没多久,护工就把她的门敲得山响,她起身穿衣,心里已经有所预料的开始发抖。
冲出房间,一路上护工跟她断断续续的说,“连先生不好了,一直发烧说胡话还呕吐。”
展念初走着走着眼泪流出来,眼前一阵模糊差点摔倒,她急忙伸手抹掉。
过去的时候,梁震东已经在了,因为在家,所以没有任何闲杂人等,他正扶着连怀松给他换上笔挺的新西装,时不时低头在他耳边说几句话,连怀松就高兴的笑起来。
展念初看的心酸,走过去叫了好几声也没得到回应。
连怀松嘴里一直在念叨,谁也没听清,反倒是护工说,“连先生在说,他要嫁女儿了――他这几天总是念叨要换上新衣服,要去看女儿出嫁。”
展念初听的心里难受,握着他的手却感觉不到温度。
“乖,乖。”连怀松脸上带着笑,“替我照顾好她,不然饶不了你……”
展念初急忙拍他,大声叫,“爸,爸!你看清楚点!”
被她叫的回过神,连怀松才发现都是幻觉,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摇摇头就倒下去。
教堂里庄严肃穆。
虽然是半夜,可是新郎新娘都装扮的很隆重,嘉宾也都整齐的坐在下方。
音乐响起,新人手挽手的走上红地毯,嘉宾们纷纷鼓掌。
每走一步展念初都要低头擦眼泪,要不是有头纱蒙着脸,她的妆已经花的不像样了――
不远处的连怀松坐在轮椅上,带着骄傲又欣慰的笑容看着女儿越走越近。
走到爸爸面前停下,神父在一旁主持流程,听着那些熟悉的句子,展念初仍旧觉得难以想象――穿着临时借来的礼服,大半夜在教堂里行礼,因为太过紧急,她身边的男人礼服都是没有熨烫好的,和他平时的精细的打扮相去甚远,身边的男人一直扶着她,牵着她,看着他带了些疲倦却坚韧的脸,感到半陌生半熟悉――这就是她的婚礼,几秒钟之内决定下来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