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癌症末期,以前他说要找你我不准,可是现在他挨不了多久了,就当临死前你给他一点安慰,见见他,让他死也瞑目吧。”
听了这些,她心里五味杂陈,看了眼身边的几个彪形大汉,再加上前前后后的车子护航,“你们都这样了,也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吧?”
“孩子,千错万错他也是带你来到这世界的人……你要恨他,骂他,等他死后去他坟前,我陪你一起,可是现在,演演戏也好,他就是个可怜巴巴的老头子。如果不是他实在可怜,我也懒得理他。”
展念初不说话看着窗外――是有多自私才能快死了才来找她去见面,她就算再怨恨再心狠,也不可能对自己生父的死亡无动于衷。可既然事已至此,见见也算了了一番牵扯。
到机场乘包机直飞,一路上舟车劳顿的,睡睡醒醒,等下了飞机,展念初早已不知道身在何处。
出了机舱,外面风很大,展念初裹着外套走下来,下面乌压压的停了很多车,依稀还有很多人,阵仗很大的样子。她揉了揉眼睛,看见最前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拿着拐杖的中年人,他正看着自己,那种渴望和激动的眼神让她心里不太舒服。
在庄心岚的催促下走下梯子,她看着那个陌生却有些熟悉的人,他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脸上那种笑容很是小心翼翼,那一瞬间,她没力气去提起怨恨,眼角却有些湿。
这个城市之前从来没来过,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暮色,展念初有种在做梦的幻觉。
旁边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话,时不时看一眼她,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样才不触怒她。
庄心岚坐在一边看着他那样,从中圆场,“小初,这是你爸爸,姓连,连怀松。”
展念初将头发往后耙了耙,靠着椅子仍旧不说话。
“他一直在医院里,非要来接你,医生不让也要来,你往后看,后面还跟着救护车呢。”
展念初总算转头看着连怀松,他的样子一看就是生病的人,脸色又苍白又暗淡,只是眼神里透着光,见了她也不知有没有这么高兴,丢下她二十多年不问一句,现在见了又能怎样,二十多年的空缺怎么也弥补不上。
最前方有车辆在开路,一路上畅通无阻,再看看身边这些豪车和这些人,她也猜个大概,问他,“听说你以前是小混混。”
连怀松有些窘迫,不知怎么回答,看着庄心岚,庄心岚就说,“他以前是混黑道没错,不过现在只做生意,而且现在不管做什么,都需要两道通吃。”
“是是,我现在做正当生意为主。”连怀松看着展念初,看她长得干净漂亮,心里很是欣慰,“孩子,你累不累?饿不饿?想回家去吃还是在外面,我叫人给你收拾好房间了,从里到外都找专人给你设计的,你肯定喜欢。”
“不用了,我去酒店就行了。没打算长住。”
看他又尴尬又失望,展念初有些心软,淡淡的补上,“你回医院吧。”
“不用,不用!”连怀松马上又高兴起来,“医生都跟着呢,我没事――回去一起吃个饭吧,家里厨子的手艺特别好!”
庄心岚也说,“都来了,就去一下吧,有很多事都要让你知道。”
看着他们,展念初觉得陌生,可是他们却是自己最应该亲近的两个人……
到了目的地,别墅奢华的宫殿一样,连怀松的手下和家里的佣人都在门口迎接,一口一个大小姐叫的恭敬至极。
在人多处不好让一个病人下不来台,展念初也没有纠正,进了屋连怀松直接过来接她脱下的外套,殷勤的说,“女儿,我来拿。”
“连先生,注意称呼,我没打算认你。”展念初抱着外套坐在沙发上,“不是有很多事要让我知道吗,就抓紧时间说吧,我学校里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