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
给腮腮放了热水,展念初出来找衣服给她换,看她愣愣的坐在床边看电视,那样子一点精神都没有,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总觉得触碰她的伤口是特别残忍的事情,刚拿出干净的衣服,那边腮腮忽然很激动的拿起枕头往电视上砸。她吓得不轻,急忙跑过去拉住腮腮,往电视上看去,是一部黑社会的片子,里面正演着一群小混混撕扯一个女孩的衣服意图不轨。
她急忙关了电视,腮腮激动的大哭,可是她的哭声都是哑哑的,听得人心都要碎了。展念初紧紧抱着她,“腮腮,没事了没事了,有我们在,坏人不会再来欺负你。”
腮腮扭头跑到床上埋在枕头底下哭起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展念初只好坐在旁边无力的安慰,“过去了,腮腮,我明天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她会帮你走出来忘记不愉快的,你是个好孩子,你会有个幸福的未来的。”
可是说的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好人就有好报吗,这一点她从来都不信的……
抱着腮腮给她温暖,好久好久,腮腮才缓过那口气,坐起来边落泪边咬着牙跟她打手势,“姐,你帮我找出那个人,我恨死他了!”
要在人海茫茫里找到一个什么线索都没有的人简直是幻想,可是展念初除了点头之外别无他法。
腮腮睡得不踏实,总是惊醒,然后抱着个小玩偶不停的哭。
看她那样子,展念初恨不得揪住那个混蛋千刀万剐。
后来腮腮平复了些,断断续续的给她讲了那天的事情,她努力的听清楚,可是腮腮那种状态下叙述的不甚清楚,再加上时日久远,很多细节她都刻意的选择了遗忘,展念初也不敢多问,权当自己是个倾诉的垃圾桶。
记下她说的每一点线索,展念初搂着她安慰哄她睡觉,心里默默想着,如果真的找到那个人要做什么,把他送进监狱,让他为自己的恶性埋单?可是腮腮呢,她要重新面对那不堪的过去,还要承受着那些过去所带来的冲击。工作,未来,婚姻……这些都是她不得不考虑的事情,还有乐乐,乐乐要怎么办……
看着腮腮抽抽噎噎的睡过去,她满心难过,这段过去,让它早点埋藏掉反而更好……
第二天陪着腮腮去了心理医生那儿,医生用纸笔跟腮腮进行谈话,展念初在屋外等着,短短的两天而已,竟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和医生谈完,腮腮边擦鼻子边走出来,挤出一抹笑给她,摇摇头比划,“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展念初揉揉她的头发,这时候她还为别人着想,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这么多年,发生了这种事,却不见她跟任何人说过……
两个人一起下楼,边沿着路边散步,腮腮边整理好心态跟她说,“我那时候很害怕,都不知道要怎么做,后来……”
她有些难过的摇摇头,“后来姑姑发现了我的异常,带我去医院检查,可是孩子已经很大了,医生又说我身体不适合做流产……”
展念初拍拍她,腮腮摇摇头,“我对不起乐乐……那时候我称病去乡下休养,其实是去生小孩了……可是孩子刚出生,姑姑就骗我说孩子死了被她处理了,我知道那孩子身体不会好活不长,所以就没怀疑,可是……我不知道原来她还活着……我一眼都没看见她。”
“腮腮,别自责,你才是无辜的受害者。”
“我只是对不起孩子,我把她带到世界上,还让她受苦……”她抽噎,“姑姑一直瞒着我,我也渐渐忘了那件事,可前不久我看见她在织毛衣,忽然想到,你总去孤儿院看的那个孩子和我死掉的孩子年龄一致,而哪有那么巧合,我就去看了乐乐……我认得我自己的孩子……”
展念初握着她的手,“腮腮,你真的要找出那个人吗……如果你想出口气……”
腮腮摇摇头,“我不要出气,我只想让他出来救孩子……我去问过医生,他们说乐乐的病可能是家族遗传的,我们欠孩子太多,他救了孩子,我就不追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