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足球运动员,腿受伤之后去学了画,歪打正着我有了今天――所以说,一切都是命,我认。可倘若命里有人欠了债,就算躲起来也得有人替她还的。这一点,你也得认。”
庄心岚怔怔的看着他,无法相信和自己昔日爱人如此相像的一张脸会说出如此可怕的话来。“你父母知道你这样做吗?”
他好像早料到会听到这个问题,手慢慢的敲着桌沿,“我父亲在你抛弃他的第二年生急病去世,我母亲离婚后不久改嫁,现在人定居在国外。拜你所赐,我们家家破人亡。你觉得他们谁会反对我来找你清算?”
庄心岚木然的坐在轮椅上,好一会儿,喃喃的说,“则修去世了……”
慕景深看她失魂落魄的坐着,一嗤,“你所谓的真爱如此廉价,当初要死要活的和他在一起,可是转眼你又投入其他男人怀抱,可悲我父亲为你这样的女人鬼迷心窍。”
瞥了眼眼泛泪光的女人,他不耐烦的伸手接通电话内线,“替我送客。”
挂了线,他淡淡的将转椅侧开,看着墙壁上的装饰画。
庄心岚动了动轮椅,抬头看着他,“不管你信不信,当时我对你父亲是真心真意的,可是世事难料……我相信他回忆起那一段也是不后悔的,对你母亲,我永远感到抱歉……”
慕景深靠在躺椅里散淡的吸烟。
“就算是我的错,我能接受你憎恨我报复我,可是。”庄心岚警告他,“可是你别碰我女儿,她是我的底线,她受伤害,我一定会拼了命跟你算账。”
“地狱太寂寞,不如一起――”慕景深伸臂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黑眸里平淡无波,似笑非笑的,“你可以问问她,我们第一次在‘往事’过夜,客房号她还记不记得。”
庄心岚拿起笔筒狠狠的丢他,大骂,“你禽兽不如!你碰我女儿,我杀了你!”
看她被赶来的保安架走,慕景深笑得愈发肆意。
门被关上,外面还传来几声咒骂。好一会儿,他弯腰慢慢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笔。
手里拿着一只金笔把玩,上面的编号是cs,还记得那女人送这支笔时说的话,“cs,初,深。祝你永远下笔如有神……”
他如今已是彻头彻尾的商人,下笔如有神这种事对他已不甚重要。
将笔放回去,他靠在椅子里长久的发呆。
足球摆设在那里不停的翻滚,他想起多年前的变故,只觉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倘若只有嫉恨,他会快刀斩乱麻的让所憎恶的人消失在世界上,可是为什么这次拖了这么久,仇恨的细节越发模糊,某个灿烂的笑脸却魔障一样的越来越清晰……
房间里,展念初正坐在窗台上往外看,慕景深说,入眼入心的都是画,可是她现在眼里空空,心也空空,一落笔就烦躁的想砸了画板。
歪在那儿,门被打开,她转头看了眼小姨,连忙下地去推她的轮椅,“小姨,你腿伤了就乖乖的躺着休息啊,整天乱跑。”
庄心岚举起买回来的卤味,“我突然想喝几杯,陪我吧?”
展念初笑笑,转头去摆东西。
关起门,一人一罐啤酒,庄心岚看着展念初盘腿坐在那啃鸭腿,疼爱的拿过纸巾给她擦擦嘴角。
展念初看着她,“小姨,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忙?今天对我格外好。”
“臭丫头,我平时对你不好吗?”庄心岚不满。
展念初笑而不语――好是一定好的,可是她们彼此相处的时间太短暂了,庄心岚在她记事之后就爱四处跑,用妈妈的话来说就是‘很野’。
“我听姐说,给你介绍了个外交官,你不喜欢?”
展念初一听就头疼,“小姨,我妈派你来劝我吗?外交官人很好,可是我跟人家不来电,别瞎操心了,我这阵子没心思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