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昏暗一片,她小心翼翼的躺下来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太大,生怕惊扰到他又招来一通责难。
还好,他仿佛是真的睡着了,黑暗里她偷偷看了眼他,迷蒙里他的侧脸如峰峦起伏,仍旧笔挺俊逸,她却不敢多看,如坐针毡的捏着被角盘踞在最边缘的一块空间里。
那一晚上基本又是没合眼,干涩着眼睛熬到了朦胧快天亮,展念初一会儿怕一会儿又后悔,一会儿愤恨,一会儿又告诉自己必须忍耐,整个人混乱到快崩溃……不知道跟脑子里的自己打了多少个架,疲倦终于压垮她,眼皮沉重的渐渐合上了。
连续熬夜很是痛苦,展念初难受的直想吐,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忽然听到电话滴滴响动,她怕吵醒慕景深,惊醒后下意识就接起来。
那边传来女人清脆精神的声音,娇滴滴的,“景!今天飞意大利你说过要带我去的,我都准备好了,七点钟你来接我嘛!”
展念初才回神过来,意识到自己接的是慕景深的电话,顿时后悔不已,看了看毫无苏醒迹象的男人,又看了看不停传出女人呼唤的听筒,她只好硬着头皮压低声音说,“对不起,慕先生还在休息……方便的话,请留下你的……”
“给我滚!”被吵醒的某人简直跟喷火的狮子一样,半睁着眼倏地坐起来,毫无怜惜的抓起展念初手里的电话狠狠扔了出去,砰一声,电话碎掉。
他怒火熊熊,展念初吓得一缩肩膀,然而还是没有幸免,他揪住她领口,跟扔电话一样的把她丢了出去。
看着狼狈跌在地上的女人,慕景深面色狰狞,大怒,“你也滚!”
被吼得耳根疼,展念初却得了特赦令一样,滴溜溜爬起来迅速逃出了那间房。
跑出去的时候,她竟然长舒了一口气,回到房间,时钟显示还不到六点。她困得要昏过去一样,一沾枕头就彻底丧失意识死过去――
昏过去前夕,她只是想,那家伙的起床气可真大……
在慕家的第二天,她的痛苦仍旧漫长无边。
外面滴水成冰的大冬天,别墅里却暖得不行,睡得正酣爽,展念初忽然觉得有凉凉的东西在拍自己。
习惯性的以为是妈妈,她翻了个身,嘀咕,“妈,让我再睡会儿……”
回答她的是脸上的一下刺痛,她捂着脸受惊似的坐起来,控诉,“妈,你怎么可以打我的脸……”
还没等说完,就听见哗啦一声,随后是猫咪示威样的叫声――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只仗势欺人的臭猫!它嘴里再次叼着昨晚被蹂躏过的蕾丝内衣,看她醒了,它挑衅似的使劲甩起内衣。
展念初气得不行,听了听隔壁似乎没声音,她瞪着那只猫,从旁拿起枕头,跳下地就去拍它。猫咪灵活的跳上跳下,每停下就甩甩内衣朝她示威,气人得要命。
“臭猫――”追猫追得出了一头汗,歇口气的功夫,她猛然间看到床头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
顿时抽了口凉气,她无心再和猫斗争,边开手机边往洗手间跑,给少年宫的主任打了电话,对方恼火的说下午再迟到就再也不用去了,展念初连连赔小心称是,又主动提出今天的工资全扣才对付了过去。
洗漱完事后出来,外面早都日上三竿了――想到扣掉一天的工资,她不由得心疼起来。
那只坏猫站在柜子上玩内衣玩得正起劲,听着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她恨而无法,只得窝火的转头去换衣服。
过了会儿,她忽然想起隔壁房间还有个人,一早上没听见动静,她急忙跑过去查探。一开门,里面光线大亮,睡衣放在铺好的被子上,拖鞋也整齐的摆在床下――那男人,早都走了。
看了会儿这间简洁的房间,展念初有点疑惑――他的房子里,没有半张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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