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瓜瓜摇摇尾巴叫了两声,展念初神经质的觉得它也在嘲笑自己,拿起牛奶杯,蚊子一样的说了句‘我出去了’就往外走。
走得太急,她在地毯上绊了个趔趄,杯子摔在地上裂开,她连忙跪地收拾碎片。
抚摸猫咪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浮凸出来,慕景深看着她躲瘟神一样的急迫,恼火地斥,“滚!”
抓着几片碎玻璃,展念初狼狈的逃了出去,关上门,才渐渐找回了呼吸和心跳。
扎破了的伤口有点疼,她低头,眼角有些发湿――自尊心这东西,对一个决定要豁出去的人来说,真是一种累赘。
在慕家的第一晚,意料之中的失眠。
她散着发坐在床上翻菜谱,乌黑的眼珠带着几丝游离。
她连跟隔壁的人正常对话都做不到,到底哪一天才能得到他的亲自指点呢?而他让自己住进来,到底是不是打算教她画画……
靠在那儿,她眼神发空,她押上了全部,是不是在跟魔鬼做交易,谁也不知道。
放下手机,屏幕上那张男人的睡颜格外刺目。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输了这一次,自己真的会万劫不复……
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的厉害。
睁开眼的一瞬间,展念初吓了一跳――陌生的房间让她以为是在做梦呢。看过时间,她急忙去洗漱,换过衣服直奔楼下。
上班要迟到了,急迫之下也顾不得太多,跑到厨房去拿出牛奶塞进微波炉,面包匆匆放入烤炉,一边写便签一边急的呼呼喘气。
弄好这些,她转头就要往外跑,一出厨房,猝然对上从台阶上走下来的蓝衬衣男人――他手里拿着驼色的大衣,西裤笔挺的一丝褶皱都没有,帅气的外表一丝不苟,只是眼珠有些血色,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想起昨晚上的不愉快,展念初下意识的退避三舍,他是毒蛇,真的会咬疼她。
气势顿时弱到负值,她刚指了指厨房,那男人扫了眼空空如也的餐桌,带了起床气似的瞥她,“早饭呢?”
“对不起,我起得迟了……”她怕他发火,“有牛奶和……”
慕景深看了眼手表,大概他上班也要迟了,没空再搭理她,他转头就往门口走。
展念初松了口气,紧随其后准备出门。他正往车库去,看到她几乎是冲刺一样的往门外跑,不禁蹙起眉头,带着怒气的叫她,“哪去!”
“我去上班啊……”指指大门口,展念初不解他的脾气何来。
那男人语气糟糕,“等着!”
猫咪坐在台阶上懒洋洋的挠着身体,喵喵的叫声好像声声嘲笑。
展念初站在大门外,没一会儿那辆漂亮的车子就慢慢开出来,大门随后合上,那车也停了下来。
她吞了下口水,没想到他会载自己,但是不敢盲目乐观,估摸是还有什么难听的话要跟自己说,在他眼里,自己是个别有用心的讨厌女人。
坐上车后座,她努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静坐着连呼吸都压低。外面一片雪白,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多。
“去哪。”
听见那磁沉的声音,她连忙抬起头看他,后视镜里他的黑眸深幽沉远,好像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她一时恍惚,“我在前面就……”
他眉头蹙起,不耐的回头透过后视镜瞥她,她知这人又不高兴,急忙说,“xx路,少年文化宫。”
车子安静的朝着那方向驶去,车里一时无声,这样不发一言的坐着,她倒是觉得心安了些。
路上不太顺畅,走走停停的,偶尔她也会落在镜子里他的脸上――原来,画神慕景深就长这个样子,眉毛黑又浓,眼珠像海一样沉寂,短发理得很短,看起来有几分冷硬和刚强。和她们学校那些阴柔的老师们,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