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然一眼:“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沈弈然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个啥啊?我感觉你什么都不知道。”
顾景淮却并不理会沈弈然,只径直道:“你今天晚上想要与我秉烛夜谈,所以留我住在了你的殿中。”
“嗯?”沈弈然眼里写满了疑惑:“我?与你秉烛夜谈?我跟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夜里谈的?不谈,不……”
沈弈然话说到一半,才骤然回过神来,只又定定地看向了顾景淮:“你是想要今天晚上留在宫中?”
“留在宫中做什么?”
沈弈然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瞪大了眼:“难不成,你还想要去夜会……不成?”
“可是,即便是你留在宫中,我是皇子,且是成年皇子,住在的是前宫,她住的是后宫,你怎么……”
沈弈然骤然倒吸了一口气,是了,他怎么忘了。
若是顾景淮想要做,不过一个前宫后宫的区别,不过是宫中那些个守卫而已,怎么可能拦得住顾景淮。
“你你你……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的,深夜幽会,成何体统?你可莫要坏了……坏了我三妹妹的名声。”
顾景淮却压根懒得理会他,只径直将他往旁边推了一推,朝着沈弈然住着的乾明宫而去。
沈弈然无法,只得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不是我多嘴,可是你这样,真的有点不合适啊。”
“你知道自己多嘴就好,若是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今天都说不出话来。”
沈弈然虽然担心,可是到底一边只是自己才见过一两面的妹妹,另一边却是自己认识了许久了解颇深的知己好友,他深知,顾景淮这威胁,并不仅仅只是威胁而已。
只抿了抿唇,委委屈屈地跟在顾景淮身后,再未多言。
夜里,沈云卿早早沐浴洗漱,就要歇息,竹音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压低了声音道:“陛下今天审问了御膳房的人和怡春宫里面的不少人,不过那些人嘴也很硬,没有人承认,都说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不知道是谁吩咐的做鱼,不知道是谁做的鱼,也不知道是谁撤走的月桂花花枝。”
沈云卿笑了一声:“不管是怡春宫还是御膳房,都不仅仅只有那些人,总有人愿意说实话。”
“是,所以刘总管又将御膳房和怡春宫的所有人都带去审问去了。只是听闻,陛下气得不轻呢。”
“且瞧着吧,我倒要看看,这件事情,究竟会怎么发展。”
沈云卿说完,竹音点了点头,才又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之前公主让奴婢去查,十多年前,在皇后娘娘宫中侍候过的人如今何在。”
“倒是找到了那么三两个,有一个在现在那位皇后娘娘的宫中,另外两个,一个在浣衣局,一个在尚珍局,做的都是最低等的活计。”
“浣衣局与尚珍局,都有我们的人,公主可想见一见?”
沈云卿手指在袖中轻轻捻了捻:“不见,只是,传信给我们的人,让她寻一个机会,去探探口风,我拟几个问题,让她去问,而后我去偷听偷听。”
“是。”
沈云卿叮嘱完,便上床歇下了,竹音将灯灭了,退了出去。
竹音刚走没多一会儿,沈云卿便听见一声细碎的声音传来,似是从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