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肆意

漱，一套反锁的程序，尤然做的游刃有余，大概是照顾母亲的时候做惯了吧？

    “想吃点什么？”尤然淡淡的询问着，像是妻子般平静的照顾着自己的丈夫。

    石心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自从尤然进来他便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眼神不措的看着尤然，就这么看着，他就觉得好安心。

    石心摇摇头，“我不饿。”声音有些干哑，尤然马上拿过水喂了他一口。

    “我给你弄点汤吧！你喝点润润喉。”尤然说着便要起身，石心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尤然缓缓的转身，看着石心凝视的目光，尤然的心在痛，这是种惩罚的眼神，尤然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它像是离家找不到主人的小狗，渴求着主人不要离开，离开了，他便不会生存下去。

    尤然忍住不哭，轻轻的拍拍石心的手，“我马上回来。”石心还是没有放手，就这么执拗的牵绊着。

    “你不用去，我来吧！”也许做事太多专注，文清什么时候进来的，门什么时候开启的，尤然竟然不知。

    尤然看向文清，微微的点了下头，便没有在动，坐在了石心的床头，任由着石心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他瘦了好多，脸上的肉更少了，枯黄的肤色感觉他苍老很多。

    “你不听话，为什么不好好吃饭？”手抚摸着干瘦的脸颊，尤然埋怨着。

    石心憨憨的笑，问道：“你很开心吧？你胖了。”尤然羞涩的低下了头，这都是聂云龙的功劳，天天当猪养，大补汤吊样的喝，想不胖都难。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胖点好。”石心见尤然半天不说话，连忙道歉。尤然摇摇头，“我知道的，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让你变胖的。”

    “对了，我给你带回来点东西。”尤然焕然间想起自己的包裹，连忙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晶莹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半下的水，尤然沮丧的看向石心，“完了，它们都化掉了。”

    “是雪吗？”石心笑问道，尤然点点头，“正是，这里的温度太高了，它们也恢复到原有的模样。”

    石心神情暗默了那么一瞬，看向尤然，“我也想去看雪。”

    “好，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尤然下着保证，石心又笑了，今天是石心笑得最多的一天，因为他的宝贝，尤然回来了。

    “石心我爱你，真的爱你。我们在也不会分开了。”尤然默默的说着，也是在乞求他的谅解，她做的错事实在太多了，这次回来的勇气也皆是因为石心的病。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真的。”石心淡淡的说，坦诚的笑容溢满脸颊，尤然轻轻的吻住他的唇，哪里有种苦涩，让尤然感到心痛。

    “尤然，你能原谅我们吗？”迟来的茉莉知道了尤然的归来，第一时间便过来谢罪，尤然看着委屈的要哭的茉莉，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拉着她的手，说了声“谢谢，是你让我知道，我真的好爱石心。”

    茉莉愣了，这算是什么呢？哎呀，不想了，反正不是责备就好。茉莉亲热的拉过尤然，神秘兮兮的汇报，“那些画我都卖给了同一个神秘人世，他买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就直接付钱走人了，你说这人是不是聂云龙啊？”

    尤然摇摇头，这事她问过聂云龙，可是聂云龙说当他去买的时候，画已经被买走了，而且每次他都是慢上一拍。

    “那是石心？”茉莉好奇的问。

    尤然摇摇头又点点头，苦巴巴的笑，“是谁都无所谓了。”

    石心还有半年的寿命，这是尤然必须接受的现实，也是最为残酷的考验，尤然想做手术，可是又担心石心没有走出手术室便会放手。就像文清说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手术不做，养上一月身体见好再说。

    张国栋医师也是这个意思，在尤然的调养下，石心的心情明显变好，而且身体的状况也恢复的很好，如果加以调养，应该可以在拖上几月做手术。

    鉴于这里不怎么适合修生养息，所以文清又开始着手把石心转到新西兰的雅思疗养院去。事情办得很顺利，没过一周，尤然和石心便坐上了飞往新西兰的飞机。

    新西兰富有人间天堂的美誉，从空中俯首，感觉它就像是一副充满绿彩的油画，每一寸空间都是绿油油的，连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青草香甜。

    飞机上的石心显得格外的安逸，手紧握着尤然的手，也不知何时，石心的手便黏上了尤然的手，大概是失去过的原因吧，石心便会更加的珍惜与紧张，只要没有尤然在身边他就特别的烦躁。

    自己明明说过要放尤然幸福的不是吗？可是现在的石心却发现自己变得异常的自私，一刻钟都不想放开尤然的手。就这么相依相偎着，这种温度让石心感到安心，哪怕这一刻死去，石心也无怨无悔。

    经过在医院的调养，石心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行动和生活都恢复的基本正常，就是不可以过于劳顿，要不就会气喘的很。所以尤然在各个方面都特别的小心，饮食方面更是竭心尽力的为石心补养。以至于石心的体重也是大幅度的攀升，短短两个月，医生就对石心说要加强锻炼了。

    在这青山环绕间，听着远处的教堂钟声，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手边划过清秀枝条，凉滑的露珠顺着枝条滴落在手腕上，一路向下滑过，透着心里的凉。

    嗅着不知名的花香，心灵在此刻净化得到纯天然的升华。山里的日出显得格外的早，所以尤然和石心也并不是出来早的，路边三三两两的人儿都有往回慢跑的了。

    尤然看着着急便开始催促慢走石心“来，在跑一分钟，我们慢慢的慢慢的跑，怎样？走着太慢了！”尤然轻声细语的劝说着。

    石心掐着腰，抬头看着盘山的公路，揪下一片嫩叶吹着不成曲小调，这个惬意啊！就是不理会尤然的话，尤然急了，一跺脚，“你跑，还是不跑。”

    石心呵呵的笑着，上前几步，把刚刚摘下的花别再尤然的头上，“很美，我们再去弄点。”

    “哎呀！要爱护花草的。”尤然小嘴不由的嘟起，石心趁机偷香，重重的吮吸一口，满意的看着尤然，“要不然我们做点别的动作吧？我想效果更好。”石心坏笑着，看向尤然。

    尤然别扭的转过头，他什么意思自己怎会不知，都来到新西兰整整两个月了，石心日日都想，可是医生也特意叮嘱过，体弱期间不适宜做那种事情。

    “石心不行啦！人家都不同意。”尤然喃喃的说，石心从后面拉住她纤细的腰身，明明这里前些日子很丰满的，可是为了照顾自己，尤然也是累累见瘦。想到这里就心疼不已。

    “在等几天吧？”尤然轻声的征求着，石心微微点了几下头，两人便再次携手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