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动静的安筱然,轻声说,“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告诉她好吗?我不想让她误会,以为我生气了。”
裴泽骞的黑眸深邃多情,温暖的笑带着无法抵挡的魅力,海沦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紧紧攫住了,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再抬头看他,只低着头红着脸轻轻地应道:“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的心虽然如小鹿般乱撞,慌乱而迷惘,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极娴熟的,几下替他包扎好了,然后轻轻地说:“我去拿扫帚收拾一下,然后再重新给您倒杯酒吧!”
裴泽骞摆了摆手,起身站了起来,“不必了。我正好有些困了,想回房间休息一下。你忙你的吧,不必招呼我了。”
说着他转身快步离去。
海沦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的背影是如此的风流倜傥,一时间愣在原地。
裴泽骞行动迅速地回到房间后,立即锁上了门,然后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一块他趁人不注意时在后院捡到的一块石砖,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地将力气全都运到右手手掌时,对准石砖低吼一声便用力地劈了下去。
石砖应声分开成两截跌落在地板上,发出两声沉闷的声响。
裴泽骞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惊又喜,昨天还用尽全身力气都劈不开的砖头竟然在这一刻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劈开了,这意味着他所有的力气全都回到身体里了。
难怪方才他不过一时气恼,手上不自觉地用力都能轻易地捏碎一只水晶玻璃杯。
那么,他的计划是时候实施了!
只要他能逃出这里,那么他就能夺回主动权,安筱然再想动尹霜,他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裴泽骞想到立即就可以与尹霜重聚,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都透着愉悦。
正暗暗开心着,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管家不安的声音从门那边传了过来,“先生?您没事吧?”
裴泽骞挑了挑眉,弯腰拾起砖头重新放于床底下,然后走过去打开门,皱着眉头问:“我能有什么事?”
管家的眼睛快速地在房间里扫了一眼,见一切都井然有序,这才放心了,笑道:“我方才好像听到这屋里传来‘咚咚’两声,还以为是您不慎摔倒了,这才急急忙忙地跑了上来,现在见您一切无恙,我便放心了。”
“我方才的确是不小心摔了!这都归功于你们小姐,她喂我吃那种药喂得太勤了!如果那一天我死在房里,我觉得都不算什么稀奇事。”裴泽骞淡淡地说。
“呃。这件事我会向小姐汇报的。”管家有些尴尬。
裴泽骞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随便了!我累了。”
说着‘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中午的时候,安筱然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裴泽骞的脸色,温柔地问道:“管家说你今天在房间里摔倒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要不然我现在会好好地坐在你面前吗?”裴泽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且平地摔跤而已,又不是滚下楼梯,我这么大一个男人能摔到哪里?”
安筱然的脸色白了白,低头想了想,良久才说:“你放心吧!我会把药量减半的。”
“无所谓。你怎么来得舒服怎么来好了。”裴泽骞无所谓地耸耸肩。
安筱然低声‘嗯’了一句,再没有说什么。
下午,裴泽骞习惯性地呆在房间里睡觉看书,一切与平日没二样。
而安筱然也像几天一样没有来打扰他,他乐得清闲自在,养精蓄锐。
晚餐,他好心情地与她对饮了几杯红酒,喜得她乐滋滋的,看向他的眸子便多了不少意味。
他只作不见,吃过饭后便上楼休息了。
但他临走时温柔无比的眼神却让她浮想联翩,心驰神往。
她独自一个人又饮了一瓶红酒,喝到觉得自己充满了勇气与斗志时,这才迈着踉跄的步伐往楼上走去。
很快,她就来到了他的门口站定,迟疑了一会,最终鼓足勇气握住门柄轻轻一扭,可是门并没有如她想像的那般一拧就开。
她愣了愣,心想难道她误会了他?
方才他所有的举动并不是在暗示和她重归于好?
安筱然很有些失落,不甘心地举起手重重地拍响了门,醉意盎然地叫道:“泽骞!你开开门!我想看看你,跟你说会子话!难道你要跟我这样一辈子拗下去吗?你不累吗?”
斜靠在床上的裴泽骞淡淡地说:“我的确很累。我也试着想和你重修旧好,但至少不是现在。你懂吗?绝对不会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