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拎着箱子走了出来。
冉忻云正好收拾妥当出来,看到她手里提着的箱子,不由一愣,“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我担心今天晚上他会杀到这里来。我,暂时还不想这么快见到他。我希望再次见他的时候,至少有你在身边。”尹霜坦然地朝他笑,只是笑容里有几分虚弱与无助。
“那就搬去我那吧!这样也好彻底让他死了心!”冉忻云心一动脱口便出。
“呃。这样好吗?”尹霜犹豫地咬了咬嘴唇。
“别害怕。我虽然不是柳下惠,可也不是大灰狼。你若不喜欢我,我是永远不会对你用强的。哪怕我再渴望你。”冉忻云直白地说。
“我没有那样想你。我知道你和裴泽骞不一样。要不然,这些日子,我绝不可能如此放心地让你在我这里进进出出。”尹霜红着脸摇头,“我只是担心这样做会让裴泽骞大受刺激,从而对你做出不利的事情来。”
冉忻云苦笑,“事到如今,我们根本不能再躲避。事情总要有解决的一天。”
“是。”尹霜心情沉重得再也笑不出来。
冉忻云看她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禁深深地心疼着她,不想再就这个沉重的话题讨论下去了,便笑着说:“你不是说要带些刚做的饼干去看你妈么?饼干在哪?我去拿!”
尹霜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说道:“还是我自己去拿吧!你帮我拿旅行箱放车里吧!”
“也好。”冉忻云点头,接过旅行箱出了门。
放好箱子,他没有再回屋,而是上了车,点上了一枝烟慢慢抽了起来。
一支烟抽完,才看到尹霜捧着一个保鲜盒匆匆地出来了。
他急忙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谢谢。”尹霜笑着向他道歉。
他牵强地勾唇一笑,心却难过得无以复加。
他分明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在这期间悄悄地哭过了。
裴泽骞,那个还未露面的男人,这辈子只怕都将让她再也无法遗忘了吧?
一路无话,冉忻云将车开得飞快。
几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疗养院的门口。
因为担心裴泽骞会突然造访,冉忻云没有陪同尹霜一起前去,而是将车开到一郁郁葱葱的大树底下泊着,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并且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与此同时,他还特意打电话给院长,还有主治医生,请他们务必在有人问起尹霜的时候保持缄默。
而尹霜则捧着保鲜盒匆匆地走在那条寂静得只听得见脚步声的走廊上。
护士带着她来到叶心湄的门口,转身笑着对她说:“最近你妈的身体不错,情绪也很稳定,这一次或许你可以试着和她沟通沟通。”
“是吗?谢谢你。”尹霜牵强地笑笑。
若是在前几天,她听到这消息一定会高兴得一塌糊涂,可是现在,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谢。”护士拿钥匙将门打开了,对着正盘膝坐在床上玩纸牌的叶心湄笑道,“叶心湄,你女儿来看你了!”
叶心湄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是专注于手里的纸牌。
护士无奈地笑笑,自转身关门离开。
尹霜走近,在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打开保鲜盒放在了叶心湄的面前,轻声说道:“妈,这是你小时候经常给我做的饼干。我现在也学会做了,你看,什么动物的形状都有。你看看是不是很可爱?”
叶心湄的注意力一下被那形状惟妙惟肖的动物饼干吸引住了,扔下手里的纸牌从尹霜的手里将保鲜盒夺了过来,拿起一块细细地看了起来。
足足看了一分钟后,突然嘻嘻一笑,抬起头不由分说地就往尹霜嘴里塞,“你吃你吃!很好吃的!”
她的动作是这般的突然,又是这般的亲切自然,饼干在尹霜的嘴里慢慢融化,她的心也慢慢融化,眼眶里便一下子就盈满了激动的泪水。
显然,母亲已经对她不再抗拒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可以认出她是谁来了呢?
尹霜正喜悦着时,叶心湄却又拿起一块饼干往一旁的破旧娃娃嘴里塞,一边塞一边温柔地说:“尹霜,你吃吃看,这饼干又好看又好吃呢!咱们一起吃好不好?你一口我一口!”
尹霜的心从激动兴奋再次变得失望痛苦,眼中强忍的泪水终于纷扬而下。
原来,母亲并没有认出她来……“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是不是你妈妈不要你了?”叶心湄转头拿饼干,无意中看到她流泪,一下子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