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霍少罂 五

手被绑在了床上。

    转过头，看见欧若若正背对着自己梳着一头秀发。

    “若儿？”霍少罂艰难地开口，“你这是做什么。”

    “阿罂，北宸宫外的人被我调走了。”欧若若仍然背对着他，平静地说着这一事实。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只是语气中再也没有往日的活泼。

    霍少罂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说：“你恢复记忆了。”

    欧若若放下梳子，没有回答，转手拿起放着的小玉珠把玩着。

    “什么时候。”

    “那次旭妃把我推倒撞到了头，我就想起来了。”

    霍少罂低低地笑了，说：“这么早，那你这些日子都是装的，为了什么，杀了朕，让欧至取而代之。”

    欧若若站起身，拿起匕首抵在霍少罂心口。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朕的命，你拿去。”

    收了匕首，欧若若抚摸着霍少罂的脸，眼中有化不开的眷恋：“你是一个极其警觉地人，若不是昨天晚上喝了那杯掺了迷药的酒，我又怎会得手。你对我如此不设防，我杀了你，舍不得。你的心给了我十年，我又怎么能拿走你的命。”

    说完欧若若叹了一口气，又走到梳妆台，拿起小玉珠。

    “舍不得我，你是不是对我动了心？”

    “我用绸带绑的你，以你的身手要挣开还不是小菜一碟，还是说你觉得这样舒服。”欧若若答非所问。

    霍少罂也不拖泥带水，直接一扯，手上的绸带就成了碎片。起身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欧若若。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欧若若问：“你会赐死我吗？”

    “不会。”

    转过身欧若若对着霍少罂笑靥如花：“你不想让我死，可是有人想我死。那次秋狩放箭杀我的是你的人。”

    霍少罂皱眉，拥住欧若若，说：“若儿，你信朕，朕从来都没想过。”

    欧若若回抱住霍少罂：“我信你。你有一群赤胆忠心的兄弟，他们有从龙之功。可我身份尴尬，你又如此不避讳地宠着我，甚至把旭妃打入冷宫，他们是怕了，怕我向你进谗言取他们性命。至儿囚于深宫没有实权，可我却得你宠爱，我远比至儿有威胁的多。他们更怕有朝一日我生下皇子，若我的儿子成为太子，对于他们却是灭顶之灾。想我欧若若没有倾城貌，却能做一回祸国妖姬。”

    “他们信不过我，不信我不会动他们。”

    “狡兔死走狗烹，更何况最难测帝王心。我知道，他们好多次跪求将我赐死，甚至还有一个人血溅当场，只是被你压下了。你不想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阿罂，你这人重义气，不想对生死兄弟动手，也不想看我死去。你何苦要一个人背负这么多，为难了自己。”

    霍少罂说：“他们是跟我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秋狩要杀你的那位，好几次都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我不能杀他。”

    “你看，你不能杀他，又舍不得我死，岂不是左右为难。”欧若若故作轻松地开口，“阿罂，我不想你难做。好在，我比他们爱你……”

    听着欧若若越来越低的声音，霍少罂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把欧若若放到自己眼前，看见血迹正源源不断地从欧若若嘴角流出。

    “若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来人啊，宣太医。”霍少罂嘶吼。

    欧若若软软地靠在霍少罂胸前，竖起食指放在霍少罂的嘴边：“阿罂，你忘了，人都被我调走了，何况，‘情断’无药可解。”

    “你服毒了，你怎么敢……谁给你的□□，朕要诛他九族。”

    欧若若难受地皱起眉：“有点疼……以前我背着父皇把□□藏在了玉珠里，只是为了好玩，没想到还真有能用到的一天。”

    “若儿，我带你去找太医，你坚持住。”

    霍少罂忧心太医走得慢误了治疗，便运起十足的功力带她去太医院。

    欧若若说：“至儿不适合皇宫，你放他走吧，我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弟弟了，我不想他有事，你封他做一个闲散王爷，至儿不会跟你争江山的。”

    “若儿，你别说话，我们马上就到了。”霍少罂足下狂奔，也顾不得周围行礼的人。

    “阿罂，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过，九岁那年冬天我掉进了锦鲤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可是九岁以前的记忆却很模糊了。我不是故意不记得你的，你别怪我。”

    霍少罂哽咽：“我不怪你，你别睡。”

    “阿罂，等我死后忘了我吧。”

    “你休想离开我，欧若若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呆在我身边那也不许去，我好不容易得到你不会放手。”

    欧若若苦笑：“阿罂……我放不下你……”

    “阿罂，其实我很喜欢你……”

    “阿罂，我成全你的大业，忘了我……”

    “阿罂……”

    怀里的人永远闭上了眼睛，霍少罂停下了奔跑的脚步，看着欧若若的睡颜，最后落了一吻在她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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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少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