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达恳切地说道。
廖徐氏失神的眼中闪出了一丝希望,她怔怔的看着逸达:“兰馨生了?生了个儿子?”
“是的,母亲,前日刚刚诞下一子,身体十分孱弱,我怕她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故没有实情相告,还请母亲见谅,如要怪罪,就责怪我的大逆不道吧。”
廖徐氏呆呆地看着逸达,许久,苦笑着说道:“总算兰馨是平平安安的生了孩子,是不能告诉她,否则她会被击垮的。”
逸达听了感激地说道:“兰馨如果以后知道了,也肯定会责怪于我,不过为了她的身体,我宁愿被她怨恨。待到过些时日,告知与她,让她再行孝礼。”
“你看着办好了,这边的丧事还要你多操心了,我要多陪会老爷。”说着,廖徐氏木木的眨了下茫然的眼睛,凄凄地走向廖锦爵的棺木。逸达及在场帮忙的人们无不动容,都感觉喉间哽咽,胸口搪堵……
过了些日子,看着兰馨恢复的不错,逸达谨慎地和兰馨说了此事,只是没有说被日本人所害,只说是风寒导致的肺痨病,不治而亡,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兰馨痛苦地捶怪逸达,逸达一任其责怪发泄,并安排她补过孝事。
半月后,兰馨怒气地问道:“逸达,你问什么要骗我?父亲不是因病而逝,竟是被日寇所害?”
“兰馨,你当时身体尚在恢复,如果过于伤心加之气愤,定会大大地伤身,故没有告诉实情。”逸达诚挚地说道。“可是我现在也知道了,我总是会知道的啊,你准备隐瞒我一辈子吗?”兰馨诘问道。
“兰馨,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交代的,我本是准备有交代的那天再告诉你,可是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会给你父亲报仇的!”逸达铿锵有力地说道,语气里是一种不容怀疑的信心。
一年后,李梓远通过银行外事关系,辗转周折,给逸达,兰馨及亲家办理了移居香港的签证。逸达安排了老汪,兰馨及母亲一起离开。
眼看两日后就启程了,兰馨觉得逸达近日都有些神出鬼没,不知其踪的,有时很晚了还出去,也不知道去找谁,干什么,有时吃着饭就感觉心神不宁的,像有事情,开始兰馨只觉得可能要离开了,逸达有些牵挂,有些担心路途安全什么的,可是离启程的日子越近,逸达越加不安了起来,像是在安排什么重大的事情。
这日晚上,逸达跟兰馨说道:“兰馨,父亲临走时给了我三根金条,我交给你收藏的,现在我要用它来完成一项大事,你快些将它拿出来。”
“什么大事啊?”兰馨疑惑地问道。“不要多问了,快点拿出来吧,该告诉你的时候会告诉你的。”逸达语气里是不容反驳的强硬。兰馨咽下了疑问,开了梳妆台的抽屉锁,取出了金条,递与逸达,逸达接过即出门,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哧……嘀……”逸达、兰馨、廖徐氏、老汪坐上了启程的火车,眼看火车即将启动,已发出了“哧哧”声音,车外一个报童奋力的叫卖“号外号外,特大新闻,日本井郎少佐遭到黑帮派枪手射杀身亡,日本方面十分恼怒,全力稽查凶手。”
像是被打了强心剂,逸达忽的站起了身,快速拉开窗户,买了一份报纸,火车已缓缓开动,报童跟跑着递上了报纸。
“母亲,兰馨,你们看,这个杀人凶手终于遭报应了。”逸达压底了声音递上了报纸,对着兰馨她们说道。
兰馨和母亲激动地接过了报纸,看了看新闻和照片,想想惨死的廖锦爵,相视含泪而笑。
兰馨擦了擦泪说道:“妈,有人给父亲报仇了!”逸达看了看前后,确认安全后,小声地对兰馨说道:“那个镰刀帮的阿强真是好样的,本在这个时候,又是杀这样一个戒备森严的人,没有五根金条他们是不会接的,听说雇他杀日本侵略军,他不要金条,说即便不雇他,也准备找机会下手了,后来我硬给了他,让他逃脱了之后安排家人的生活。”逸达眼中流露出敬佩,接着说道:“我想和他一起去,可他说我们这样的人从来都没有练习过枪杀,没有一点基础,到时只会拖累了他。”逸达闭上了眼睛,似在呓语“阿强,你一定要全身而退,平平安安的。”
自打兰馨的大哥志荣与张家大小姐结婚后,本分勤力的帮助张家打理药铺生意,尽管夫人张廖氏有些跋扈,但平时对待志荣倒也知冷知热,心有疼惜,日子也还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