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夜猫子似的,猫着腰掰开了几块石头,都没有螃蟹的踪迹。就在时清然又一次期待满满地扒开一块大石头的时候,眼前猝不及防出现了一条硕大的蜈蚣。那蜈蚣长了密密麻麻的脚,见石头被人扒开,就迅速逃盾着,竟朝着时清然的脚边爬过。
“啊——”时清然吓得头皮发麻,弄儿隔得比较远,听了动静抬起头来,就见到时清然整个人向后退着,昏暗的月光下,时清然踩上了一块湿漉漉的石头,一下子滑了脚。
时清然整个人向后倒去,弄儿站起来去拉她,还没有碰到时清然的手,时清然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原以为自己会跌倒在地上,狠狠地摔上一跤。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时清然睁开眼睛,才看见眼前是宋煜辰放大的俊脸。
“你......”时清然回过神来,立马从宋煜辰怀里挣脱,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秦若芸,芸侧妃的屋子里吗?怎么有闲心来这里啊?”
宋煜辰见时清然并没有大碍,转过身背对着时清然,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我是怕有些人寻死觅活,听了动静才赶来的。”
宋煜辰又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对着时清然,正色道:“大晚上的不睡觉,捉什么螃蟹?”“要你管?!”
时清然如今怀了孩子,脾气比宋煜辰还大了。她吼了这一嗓子,才觉得浑身舒坦了许多,带着弄儿朝着安然院走去。
不一会儿,河边只剩下了宋煜辰一个人,这里又恢复了夜晚的宁静。
时清然回了安然院,无所事事地坐在桌前,用下午新送来的毛笔画画儿。最近她被宋煜辰禁了足,出不了府,所以宋煜辰送了许多小玩意儿过来供时清然打发时间。
其中就有文房四宝。时清然拿着毛笔,原本想照着画本子临摹一颗兰花,硬生生将兰花临摹成了韭菜,这已经是她画废了的十来张宣纸了。
“没道理啊。”时清然歪着头,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小姐不用担心,你这兰花虽然画得不太像,可也还算有几分样子了。”弄儿在一旁安慰时清然道。
“你说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他不是应该在慈心院吗?”时清然并没有接弄儿的话,而是莫名说了这样一句:“难道说,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这离宋煜辰进了慈心院才多长时间?不应该呀!时清然独自撑着下巴发呆,丝毫没有留意墨汁沾到了脸上,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弄儿红透了的脸。
时清然觉得心烦意乱,伸手在画纸上打了个叉:“算了。想也想不通,画也画不好!”
可是白日里她喝了安胎药睡了好几觉,这会儿又没了困意,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打发困意。
“小姐。”弄儿看了看被时清然画废了的一小摞宣纸,心里盘算着,两张上好的宣纸就要接近一两银子,这样扔了实在浪费:“要不我们来做河灯吧?”
“砰砰砰!”正在这时,安然院的门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