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还早着呢。”
安定侯轻轻地将方才他手指移动过的方向重新描摹了一遍,眼神逐渐显露出几分遮不住的桀骜和得意。
一个时辰之后,八百里加急的信件才抵达王城周围。
为首的士兵丢下四肢抽搐已然站不起来了的骏马,撑着最后一口气冲到城外玄甲营大门前,摸出胸口的信件,嘴唇干的裂血,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个半时辰之后,张大人正埋头公案,忽然听见一阵嘈杂声响。
陈君山连玄甲都不曾来得及脱下,就着满身训练后的热汗冲进敬善堂,冷铁甲胄在青石地板上擦出明亮火花,“大人!”
张大人受到的惊吓一点也不比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陈都尉小,简直是跑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将那张皱巴巴的信件送到了当朝天子的手上。
并且半途中还不曾忘记叮嘱陈都尉,叫他先把铁甲拆下来,再去镇南王府请他们将军过来。
陈都尉短暂地犹豫了片刻,“但将军之前交代过,说平日不许玄甲亲兵擅自闯入王府。”
军令如山,他不能不从。
张大人快哭了,强忍着即将老泪纵横的冲动道,
“我的都尉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顾那些个破烂规矩做什么,快去吧!你要是不去,耽搁了正事,恐怕你们将军才会摘了你的脑袋!”
陈都尉于是二话不说地立刻照办了。
他倒不是很怕被将军摘脑袋,怕的是耽误了正事。
且他脚步很快,张大人这头方才抵达皇宫没一会儿,那端就已经传来了镇南王殿下请求觐见的消息。
朝野之间,这封自千山万水之外而来的消息如同平地惊起的一颗巨石砸入了一片死寂的潭水之中,刹那间掀起惊涛骇浪。
永县县令赵德康的案子方才平息了没两天,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又闹出了这样一桩流民起义的事情。
但消息是骤然传来的,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楚,朝堂之上,平日里总是口若悬河的那几位此刻却噤若寒蝉,一声不吭地瑟缩在角落之中装死。
常言道,好事成双,祸不单行。
满朝文武面上苦大仇深没人吭声,心底却各自拿捏着难等大雅之堂的某些想法。
譬如有关于少年天子和镇南王殿下的,宋家这双兄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今生要遭此劫难。
自打同这江山扯上了关系,坏消息就没有断过,而好消息是不敢奢求的,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而今时今日,那封皱的几乎不成样子的书信仿佛成了一颗天煞孤星,划破勉强维系了几年的和平安定,轰然降临在皇宫之中,擦出遍地跳跃赤焰星火。
且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头而已。
镇南王殿下前脚刚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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