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真相是,她整个脑袋被宋煜辰按在胸前,后背被他用小臂紧紧压住,于是她不得不环着他的腰,仪态忒难看,距离她想象中那般飘若仙人的高远缥缈差了十八条神武大街的距离。
因为宋煜辰是迎着风往上跳的,窸窣风声便迎面擦过来,如同冷剑一般凌厉。
等他终于稍微松开些力气的时候,两人已经回到房里,猎猎风声被他随手拿窗户拍在外面。而他本人神色淡然,除过被时清然紧紧攥住的那片衣角以外,身上没有一丝不整齐的褶皱。
他那头乌黑如瀑的发丝毫不乱,根根熨帖且岿然不动,同他本人一般沉稳从容。
接着他悄无声息地将绕过她腰间的手收了回去,然后是渐渐走开的窸窣脚步声和给窗户落锁的咔哒声。
厢房里同他们方才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桌上的酒已经凉了,敞开的瓶口周围不再有白色的雾气氤氤氲氲往外冒。
方才那一幕还在时清然眼前跳跃循环,她实在顾不得什么酒不酒的,虚弱无力地扶着桌子瘫软了下去,简直有些想感叹一下——
原来灰尘堆得比指节还厚的桌子趴起来倒也挺舒服的。
宋煜辰转过身,从一旁看上去便摇摇欲坠的木架子上捏了把剪刀来,不紧不慢地掀开灯罩,将烛芯剪了剪。
于是眼前骤然变得明亮了许多,连带着他那张宛如冰雕玉砌成的脸都跟着笼罩上一层云山雾罩的柔和。
时清然偏过头来,很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那柄剪刀一看便知年事已高,一张一合之间嘁嘁喳喳地往下掉铜锈,拿在他修长的指间,却莫名带了几分执花的潇洒。
就着这几分潇洒,他懒懒地垂下眸子,浓黑的眼睫错着灯光投下一片浓淡相间的阴影,放松得几乎过了头,仿佛方才那惊骇一幕只是她一人的错觉。
不过按照她对此人的了解,除去三分不正经和七分不要脸,镇南王殿下实在算得上是一名十分有才又有貌的翩翩公子,那么他无论做什么应当都是从容而脱俗的,面对此等情状能做到面不改色实在不算奇怪。
只是他倒是不怕,她却仍心有余悸。
于是时清然当机立断地决定拿这几分触手可及的美色来抚慰自己那受了惊吓的小心脏,就着眼前朦朦胧胧的一幕将方才那张骇人的面容揉碎进噩梦中,忘却在九霄云外。
“当啷”一声,宋煜辰放下了剪刀,慢条斯理地挑起眼角来,薄唇轻轻一动,作势要张。
他只要一开口必定就没有什么好话,果然,不等时清然提起戒备,耳边便冷不丁地落下一句,“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么?”
时清然没动,诚然此次绝不是因为放肆,只是因为实在没力气。
方才那偷偷摸摸的一瞥彻底颠覆了她对“偷窥”二字的认知,乃至于使得她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抽调走了全部心思,这会儿身子疲软的不得了,简直是身心俱疲。
她不应声,宋煜辰也不再说话,索性直接上了手。
那双清瘦优美的手慢条斯理地落下来,带着同它的模样完全不相符合的力量,毫不客气地捉住了时清然的后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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