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片刻,时清然张开眼睛,“怎么了?”
“我刚才看见宋煜辰带了两个小厮,带着行李上了马车。”弄儿帮她梳理长发,“想着应该是被你气的这几日都不打算回王府住了。”
时清然哭丧着脸,望着铜镜中那双乌青的眼圈,恨恨地想,要真是这样才好。
可她怎么可能会有那个本事将宋煜辰气的离家出走,哪次不是被欺负得要死要活,还无处可去,气的狠了也只敢摔双筷子发泄发泄,毕竟这镇南王府里大小物件全是宋煜辰的,只有这一样她赔得起。
思及此,她垂头丧气道,“他要去趟平涯,应当是现在就动身了。还有,你作为我的人,怎么整日胳膊肘往外拐?”
弄儿面不改色,“我只是看着宋煜辰比较可怜罢了。”
时清然目瞪口呆,“你如何看出他可怜?”
镇南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小日子过得和美滋润,闲来无事还能拿她逗个闷子,怎么弄儿觉得她背井离乡远嫁王城举目无亲的主子不可怜,反而倒戈去同情人家皇上的弟弟去了。
“宋煜辰早上起来还得自己更衣束发,收拾完了起身上朝去,还有哪位王公大臣家的妻妾能像小姐这样睡到日上三竿,连夫君几时走的都不知道?”
时清然干巴巴道,“这怎么也怪我?”
到底是谁害得她起不来床、一直睡到这个时辰的?她到现在后腰都是软的!
时清然很想吼上两嗓子痛快痛快,可无奈考虑到弄儿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给她听为好。
她正满心哽咽,一转头看见弄儿拿来的衣裳,却是两件男装。
时清然有些惊异地抬眼看过去,“这是什么?”
“城西新开了家茶楼,据说开业前三天为了招揽客人,专门从杭州请了一支唱曲儿的。”
时清然一骨碌从椅子上爬起来,瞬间精神百倍,“好弄儿,还是你心疼我!”
时家山庄大小姐没什么旁的爱好,从前在岐山的时候整日被她哥关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于是在金钗之年就养成了听曲儿看戏文话本的习惯。
宋煜辰却很嫌弃,觉得这样的爱好上不得台面,不许她上街去买那些乱七八糟的戏文本子,也不许她抛头露面去茶楼听说书和唱曲儿,日子寡淡如白开水,时清然觉得耳朵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当时是宋煜辰第一次逮住她去茶楼,回来后板着脸道,“你身为镇南王妃,整日里流连那些地方玩物丧志,像什么样子,传出去只会给我丢人。”
于是她钻了个空子,不扮作镇南王妃不就行了。
男装不仅能帮她进入各种女儿家身份不便进入的场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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