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怕我?”
“是。”
司空雨泽低声笑了起来,“那你确定要和我站在这儿?”
凌菲看到投向他们的目光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诡异。
“凌菲,怎么了?”白岩峰看到凌菲的表情不对,就快步的走了上前,稍稍的将凌菲拉到身边,警觉的看着司空雨泽。
凌菲叹了口气,无奈的对白岩峰说,“你等我一会,我跟他到那边谈几句。”
说完,又对司空雨泽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话,“跟我来。”然后转身就朝旁边的小花园走去。
凌菲坐在凉亭里,这里正好可以看到站在校道上的白岩峰。
“那男生是谁?”司空雨泽并没有立刻说明来意,反而是问起了白岩峰。
“不关你的事。”凌菲不满的白他一眼,“有事快说。”
司空雨泽不怒反笑。
凌菲忽然想起了苏浅雪的话,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贪图新鲜的,吃多了山珍海味,再让他遇到青菜白饭就觉得是人间极品。想着,凌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司空雨泽问她笑什么。
凌菲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的事。
直说的司空雨泽苦笑不已。
“当我的模特吧,我想将你画在我的作品里。”司空雨泽说。
凌菲愣了,问为什么,且不说他学校里是号称美女帅哥云集,就是镇上也是有不少长的漂亮的女生,为什么就找上她。
司空雨泽说,学校里确实是有不少漂亮的女孩,这段时间他也有尝试着去找了几个女孩,但是,气质和形象上找不到感觉。在他心里所构建的蓝图是需要一个带着淡淡神秘气息,淡淡忧郁气质的女孩来作为画中的主角。他找了半年多的时间,一直都不满意,许多女孩仅仅只是外表的漂亮,却没有灵魂,这样的女孩充其量就是一个只能当作摆设的布娃娃。直到后来无意间遇到她。
在月湖见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要找的女孩就是她。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灵感令他自己也感到惊讶……
听完凌菲简直就想笑出来,一方面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他,另一方面她又觉得事情被他说的都非常的合情合理,但就因为太过于合情理了,才让凌菲对他产生了怀疑。
她想了很久,说自己需要再考虑考虑,到时候再联系他。
回家路上,白岩峰问凌菲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跟她谈什么。
凌菲笑了笑,将事情告诉了白岩峰,问他怎么看。
白岩峰的回答是,不能去,才见过一两面的人,鬼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了。在这社会上,很多外表看起来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人,私底下都是禽兽败类的多了去。她是女孩子,跟着那些不熟悉的男人出去,万一出了事,那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可绝对是不同意她去的。
“那好,咱听你的,不去。”凌菲笑了,乌黑的双眼像月牙儿一样弯弯的,煞是好看。
白岩峰看愣了,随即骂了一句,“傻妞。”
凌菲一听小时候白岩峰给自己起的外号,立刻就火了,也大声嚷嚷了起来,“大牛,大牛,大牛……”
后来几天后凌菲看到手机上有一通未接电话,是司空雨泽的。当时凌菲正和苏浅雪,白岩峰还有薛静一起爬山,庆祝高二上学期学业终于结束。爬到一半凌菲已经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他们都笑她缺乏运动,脸色也是因为太少接触太阳,呈现诡异的苍白。
“去去去,滚一边去,诡异,我还贞子呢。”凌菲没好气的大骂。
在爬上那陡坡的时候,凌菲累的实在是提不起脚,眼看苏浅雪和白岩峰,薛静都已经是爬上去了,自己却被落下了很多路。她正想大叫让他们等等的时候,白岩峰白净的手出现在了她面前。
白岩峰温和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凌菲将自己的手搭上去,白岩峰轻轻使劲,将凌菲拉上了那道陡坡。
在很多年后,凌菲还是无法忘记这一幕,翠绿山间和风,眉目清秀的少年,白净细长的手,温和明媚的笑脸……
那天的远足,在凌菲一边兴奋,一边骂骂咧咧中落下了帷幕。当天晚上凌菲双脚,简直几乎全身都麻的要命,折腾到半夜才睡着了。
放假的前半段时间,凌菲几乎都是在家里,而苏浅雪早在爬山的第二天就没影了;薛静是市里的人,也是在第二天就回了市里。据说当年中考的时候发挥失常,分数上不了市重点高中,薛静也没脸面要求父母用钱在市重点学校买个位置,虽然她家有那个钱。后来,在父母的反对下,薛静第一次违背了父母的意思,选择了这间小镇上的普通高中。所以,多半小假期,薛静都是在学校的宿舍里,有时候也会去找凌菲和白岩峰玩儿。只有过大节或者长假才会回家。
至于白岩峰,也和凌菲差不多,不是和她一起待在大榕树下一块看书,就是和凌轩一块玩,似乎这么多年都还是没变过,白岩峰对凌轩的兄弟之情。
看着玩闹中的白岩峰和凌轩,凌菲就想,大概是因为白岩峰上面只有一个哥哥,被欺负怕了,所以看到作为同为排在第二的凌轩产生了同伴的微妙感情,所以就有了太多的共同语言。但凌菲转念一想,似乎自己压根就从没欺负过凌轩。
那几天凌菲曾接到过司空雨泽的电话,司空雨泽说要她当他的模特。凌菲拒绝了,说自己要学习,没那么多时间陪他玩。
司空雨泽说自己不是玩,是认真的。
凌菲没理会,只回了一句我会考虑的,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当时凌妈在附近,听到凌菲语气不善的讲电话,有点不满,“你这丫头,和别人讲话就不能礼貌点,没点教养。”
凌菲没搭话,也懒得搭话,免得又惹祸上身。
“每次一说你就不高兴,不想被别人说,你就做好一点,别在人前落下了话柄。连最起码的教养都没有,你读那么多久,白读了啊……”凌妈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了。
“烦不烦啊。”凌菲低声的说了一句。
“好啊,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我都还没老,就嫌弃我来了……还指望我老了后,你会孝顺孝顺我和你爸,哼,想都不用想了,那时不被你扫地出门就阿弥陀佛了……那么懒的女娃,长大了别说找工作,就是倒贴人家都不要你……”凌妈一会高声一会低声的骂着,停不下来。
凌菲受不了,就躲回房间,而凌妈也还是继续的在厅你骂着,直到骂够了,也累了,才闭上了嘴巴。
凌菲无视凌妈在外面的谩骂声,在房间看着司空雨泽第一次送给她的那幅画着她的画,她看着画中自己的侧脸,突然想到,当时司空雨泽一直在观察着她,一定是很仔细,不然,他不能将她的脸部深情描绘的那么的细腻,那么的传神。
后来凌菲想起了司空雨泽,想起和他在月湖的初次邂逅,想起了在车上的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