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的早上,凌菲在大榕树下一面乘凉看书,一面非常感兴趣的对白岩峰说他也太没义气了,竟然和赵诗琪谈恋爱也不告诉她,好歹他们都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是邻居,又是朋友,又是同学的。
白岩峰瞪着她说她的消息太不灵光了,他和赵诗琪已经分手了。
凌菲惊讶了老半天,问他为什么,才交往了没多久的事儿。
白岩峰说处不来,性格不合,赵诗琪太任性了,他最受不了这样的。
凌菲没再说话,她不是白岩峰,更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根本不会清楚的知道他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更没资格去说他。而且,在凌菲看来,白岩峰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莽撞爱玩的傻大牛了,现在的他是能为自己的事情作决定、负责任的小大人了。那些事根本用不着她来为他操心。
看着白岩峰,凌菲就想到了自己和司空雨泽,现在她和他的感情还算稳定,但却缺少了苏浅雪说的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冲动和热情。苏浅雪说,要不司空雨泽根本就是想和她玩玩,要不就是真心爱着她。凌菲更能接受后者,也只愿意去相信后者,相信司空雨泽。
她现在的想法倒是和以前没多大的变化,觉得谈恋爱和夫妻之间过日子差不多,都应该是平平谈谈的,有时还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小架,然后第二天醒来又自然而然的和解;有时还像热恋的时候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甜言蜜语一堆堆。然后就在吵吵闹闹、和和睦睦中牵手,走到白头偕老,生命的尽头。
她跟司空雨泽说了,和他之间的发展想慢慢的一步一步来,亲吻,牵手,拥抱……然后……之后结婚生子,最后像上面所说的那样一齐徐徐老去。
当时司空雨泽笑了笑,抱着她没有说话。
凌菲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一辈子的事情!”
那时候,凌菲已经是习惯了他的思维模式和表达方式。
凌菲心里也清楚,即使是夫妻之间也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最终演变成离婚,更别提只是谈恋爱了,更加是容易闹分手。
她没法想象自己和司空雨泽分手的情况,也不敢轻易的去想。唯一想的那一次就是白岩峰说自己和赵诗琪分手的那天,她想如果是自己的话,和司空雨泽之间又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分手?性格不合,任性不讲理,思维处事方式差异,家庭背景等等问题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就那一次,她就没再想过了,那种幻想中分手的痛苦令她心里痛急了。
也是在那一天,心痛的同时,她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她的稿子被一家杂志社录用了,虽然只是一篇只有几千字的散文,但是还是令她高兴了很久很久,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她已经能看到未来的曙光已经在朝她靠近了。
她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了司空雨泽。
“很好,可是不许骄傲了,你能进步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司空雨泽说。
“我知道,你就不能先夸我两句好听的嘛,弄得我现在好像讨不到糖果吃,在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凌菲开心的嘟囔了起来。
“那你想我怎么夸你?”他觉得好笑的问。
司空雨泽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令她心头又是一阵愉快。
“比如称赞我写的很好,说我很聪明,很厉害之类的。”凌菲说。
司空雨泽无可奈何且欲哭无泪的照着凌菲说的,对她说了一遍。直逗的凌菲哈哈大笑。
之后,凌菲又将这事告诉了苏浅雪和白岩峰。
“以前看你的随笔就知道你丫的肚子里存了点墨汁,虽然是什么等啊等的无聊话题,但是不错不错,再接再厉,老娘以久远的革命红军坚定不移的精神支持你。”苏浅雪拍着她的肩膀很仗义的说。
“随笔,什么随笔?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白岩峰问。
“你这书呆子,就知道读书,还能有时间关注凌菲不成,不知道很正常,虽然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苏浅雪打趣的说。
白岩峰撇撇嘴,不理苏浅雪。凌菲在一旁含笑不语。
“哈……我们三人有多久没试过像今天这样,一块坐在大榕树下静静的聊天了?”苏浅雪忽然感慨,抬起头望向大榕树上茂盛的枝叶,太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她的身上,有种梦幻虚渺的错觉,让凌菲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对于苏浅雪的问话,凌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者该说些什么。但这话却在他们原本平静的心田激起了一阵阵经久不散的涟漪。
凌菲记得,小时候苏浅雪是一个比自己还安静害羞的小姑娘,整天躲在苏妈身后怯生生的偷偷瞧着她和大牛。到了上学的年纪,苏浅雪还是那样的羞涩怕生,那会他们三人总是一起手拉手的上学放学,苏浅雪和她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了,总是白岩峰站出来帮她们……
那段纯真美好的童年,中是令他们怀念不已,每每想起他们三人心头总是带着一阵暖暖的温柔和淡淡的疼痛。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浅雪不再怕生,不再羞怯,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安静的跟在她和白岩峰身后……
谁都不知道苏浅雪为什么会改变,似乎是一晚之间,又似乎经过很长时间的沉淀才发生的。但唯一能肯定的,令苏浅雪改变的那个原因是苏浅雪一生的痛,无法放下的……